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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已化作一片浓郁的橘红,将青阳城广场的青石板染上了一层温暖的色泽。然而,这暖色却驱不散空气中那近乎凝固的冰冷与死寂。
那一句“你配吗”,如同一道无形的封印,镇住了整个广场的喧嚣。
凌震山被人搀扶着,身形佝偻,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他那张平日里威严满满的脸,此刻布满了灰败的纹路,嘴唇无声地开合,却再也发不出一个字。他身后的凌家众人,个个垂着头,不敢与任何一道投来的目光对视,恨不得脚下的石板能裂开一道缝,将他们吞噬进去。
羞辱。
这是比当众被扇了耳光,更深刻,更彻底的羞辱。
而制造了这场风暴的中心,那个名叫凌云溪的少女,却仿佛早已将这一切抛在了身后。她甚至没有再回头看一眼那群被她一句话钉在耻辱柱上的“亲人”。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前方高台上的那个身影,以及他手中托盘上,那株她梦寐以求的灵草。
她走得很稳,每一步的距离都像是用尺子量过,精准而从容。所过之处,人群无声地向后涌动,仿佛她身上带着某种无形的屏障,既令人敬畏,又让人不敢靠近。
高台之上,墨老捧着那只紫檀木托盘,手心已满是汗水。
他看着那个缓缓走近的少女,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这一生,见过的天才不知凡几,狂傲的,内敛的,心机深沉的,什么样的没有?可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位一样。
她不是狂,而是漠然。一种仿佛站在云端之上,俯瞰众生悲欢离合的漠然。她不是在报复,也不是在宣泄,她只是在陈述事实,在清理掉一些黏在鞋底的,令人厌烦的泥点。
这种心性,比她那神乎其技的炼丹术,更让墨老感到心惊。
他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有对她天赋的赞美,有对她未来的期许,甚至还想再旁敲侧击地劝说她加入炼丹师公会。可现在,当她那双清澈如寒潭的眸子望过来时,墨老发现,自己准备的所有话语,都显得那么的苍白和多余。
他下意识地将腰弯得更低了一些,双手将托盘恭敬地举过头顶。
“凌……大师。”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冠军的奖励,请您收好。”
凌云溪的脚步,在托盘前停下。
她的目光,终于从墨老的脸上移开,落在了那株静静躺在红色锦缎上的灵草。
凝魂草。
通体漆黑,仿佛是用最浓重的夜色凝聚而成。叶片不大,只有三片,形状酷似人的耳朵,边缘处泛着一层幽幽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光。它没有寻常灵药那般浓郁的香气,反而散发着一种深沉、内敛的死寂。
但在凌云溪的神魂感知中,这株看似死寂的灵草内部,却蕴藏着一股磅礴如海的、精纯至极的灵魂能量。那股能量,冰冷、沉静,像沉睡在万丈深渊下的巨兽,只等待着一个唤醒它的契机。
就是它。
修复灵脉,重塑根基的唯一希望。
从她苏醒神魂记忆,在那破败院落的无数个日夜里,从她决定走上这座高台,面对满城非议的那一刻起,她所有的隐忍,所有的谋划,所有的锋芒毕露,都是为了眼前的这一刻。
她的心中,终于泛起了一丝微澜。那不是激动,而是一种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望见目的地时,那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她伸出手。
那是一只素白的手,指节纤长,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在橘红色的夕阳下,她的皮肤透着一种近乎透明的质感,与那株漆黑的凝魂草,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周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不知道那株草的价值,但他们能感觉到,这株草对她的重要性。
她的指尖,轻轻地触碰到了凝魂草的叶片。
一瞬间,一股冰凉而精纯的能量,顺着她的指尖,悄无声息地探入她的经脉。那能量并不霸道,反而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温润,在她那枯萎残破的灵脉中,轻轻流淌而过。
那些断裂的、萎缩的经脉,在接触到这股能量的刹那,竟像是久旱的河床遇到了甘霖,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舒适的呻吟。
有效!
凌云溪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亮光。
她不再迟疑,将那株凝魂草稳稳地拿在了手中。那沉甸甸的触感,是希望的重量。
托盘上,除了凝魂草,还有一枚造型古朴的青铜戒指。戒指表面刻着一些简单的云纹,看不出什么奇特之处,但凌云溪知道,这是一枚储物戒指,里面装着本次大会的其他奖励,比如大量的金币和一些常规的丹药。
她顺手将戒指也拿起,戴在了自己的食指上,大小正合适。神念微动,戒指内的空间一览无余,与她预想的差不多。
做完这一切,她才重新看向墨老。
“多谢。”
她的声音不大,清淡平和,与方才面对凌震山时的冰冷,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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