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染血的钢笔已在内袋发烫,顾轩指尖仍残留着金属与血混合的触感。他没回办公室,直接拐进了城西老工业区一栋不起眼的三层小楼——技术组临时落脚点。
穿过三条监控盲区小巷,顾轩避开主路巡检车,抵达这栋铁门从里面反锁的小楼。墙上挂着几块跳动的数据屏,角落里堆着拆了一半的服务器机箱。
“东西送到了?”张野从显示器后抬起头,黑眼圈重得像被人揍了两拳。他是江枫带出来的师弟,现在负责顾轩这边的技术清障。
顾轩点头,掏出钢笔递过去。“指纹、墨水成分,尽快出报告。另外查一下最近七十二小时所有进出财政局三层的电子设备日志。”
张野接过笔,刚要拧开笔帽,顾轩又补了一句:“别用公网传输数据,走物理隔离通道。”
说完,他转身走向靠窗那张桌子。桌上摆着一个黑色帆布包,拉链半开,露出里面的应急装备:强光手电、备用SIM卡、防追踪GPS贴片,还有那个充电宝。
林若晴留下的。
三天前她匆匆赶来,把包往桌上一放就说有线索要追,人影一闪就没了踪。当时他还觉得这女人还是老样子,风风火火,像根绷到极限的弦。
她走得那么急,像是身后有东西在追。
他拿起充电宝,拇指无意识摩挲外壳。铝合金边框有点刮手,接口处有些许磨损,是长期插拔留下的痕迹。这玩意儿她用了快一年,车顶、办公桌、会议厅后排,哪儿都见过它。
但现在不一样了。
江枫用血写的字还在他脑子里打转——王金强买了五支消音器。而这个人,正是秦霜父亲签批的安保项目承包商。
他把充电宝接到测试电源上,绿灯亮起,电流稳定。可就在电压达到4.2V的瞬间,机身突然抖了一下,不是正常的充电动作,而是像手机收到震动提示那样,短促、精准。
顾轩眼神一沉。
他立刻断电,翻出工具刀,撬开背壳。电路板规整,焊点干净,但当他用镊子轻轻掀开主控模块时,底下露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附加芯片,连着一根极细的天线,直通USB接口金属触点。
监听模块。
更糟的是,这型号他见过——上个月市政厅安防升级淘汰下来的微型共振装置,总共配发三十台,登记在册的全被回收销毁。
眼前这个,不该存在。
“张野!”他声音压得很低,“调一下最近四十八小时无线信号异常记录,重点扫描蓝牙频段跳跃式传输,找源头。”
张野敲了几下键盘,眉头越皱越紧。“有信号残留……但被中继过三次,第一次跳转到移动基站,第二次接入商场Wi-Fi热区,第三次……”他顿了顿,“终点是副市长家属楼三单元602。”
顾轩瞳孔缩了一下。
秦霜住那儿。
“信号还在吗?”
“断了。不过最后一次接收时间是两小时前,持续十七分钟。”张野抬头,“有人在听。”
屋里安静了几秒。
顾轩盯着手里拆开的充电宝,脑子里飞快倒带。林若晴最后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雨夜,她把一叠照片塞给他,说是开发区账目问题,转身就走。那时她说话很快,右手习惯性抬起来捋了下鬓角。
现在想来,那动作太顺了,像是演练过无数遍。
他忽然想起什么:“她有没有碰过我的手机?或者靠近过我开会的位置?”
张野摇头:“没监控记录。但她上周替你挡了一次媒体围堵,站你左边,距离不到半米。”
够近了。只要她腕表里藏着发射器,就能同步窃取通话内容和环境声。
顾轩喉咙发干。
他不是没怀疑过人。孤儿院长大,谁对他笑得多一点都要掂量三分。可林若晴不一样。她为一条新闻敢砸摄像机,能在暴雨夜里蹲守工地三天,甚至为了保一份证据摔断过膝盖。
他曾以为她是这片泥潭里唯一干净的水。
结果呢?
“能不能反向定位原始录音文件?”他问。
“难。对方用了动态加密压缩,每次传输只留碎片。但我们或许能从声波残迹里还原点东西。”张野切换界面,调出一段波形图,“刚才信号末尾有段背景音,很轻,像是戏曲唱腔。”
顾轩凑近看。
屏幕上起伏的线条里,夹杂着一段熟悉的旋律。
“《穆桂英挂帅》。”他说。
张野一愣:“你怎么知道?”
“秦霜喜欢听这个。”顾轩眯起眼,“她爸是戏迷,小时候常带她去省京剧团看彩排。他曾调阅过家属楼结构图,B2通风井与602阳台仅隔三米,是天然的声音通道。”
话音落下,他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
“地下车库B2层,通风井口正对602阳台。架个定向接收器,我要看看那台录音机是不是还在播。”
外面天色阴沉,小雨刚停。顾轩沿着消防通道下去,脚步轻稳。张野带着设备随后跟上。他们在通风口侧壁固定好微型拾音器,接上线缆回传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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