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顾轩听见陈岚那句“你到底是谁”像钉子一样钉进后脑。
他没回头,也没停步。走廊灯光白得刺眼,照得他袖口空荡荡的一片。拇指还是习惯性地蹭了蹭那道布纹——檀木珠不在了,可这动作改不了,就像他改不了每进一个房间先扫一眼摄像头的毛病。
回到工位,他坐得笔直,打开电脑,界面跳出来的是月底报表模板。手指敲着键盘,像是在填数据,其实后台已经切进了市政项目外包记录库。他调出“城南旧改”的财务服务方名单,光标在“宏信会计事务所”上停了两秒,点了进去。
这家事务所,三年前就被挂了黄牌,说是有虚开发票嫌疑,后来不知怎么就销案了。张宏那几笔问题资金,正是通过他们做的“第三方审计确认”。
顾轩关掉页面,起身去了楼梯间。手机贴着耳朵,拨的是一个从没存过号码的公用电话。
“老赵,是我。”
电话那头咳嗽两声,“小顾?这时候打电话……有事?”
“想问个事。”他声音压着,“宏信那边,最近有没有动静?”
“你还真盯上这块了。”老赵顿了顿,“账本早不在所里了,听说转到了城郊老纺织厂的仓库,有人专门守着。”
顾轩眯起眼:“谁在守?”
“不清楚。但前两天有人也来问过,穿黑夹克,左手戴皮手套,说话带点外地口音。”
“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九点多。我劝你,别碰太深,水浑。”
“谢了。”顾轩挂了电话,站在楼梯拐角,盯着手机屏幕熄灭。
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财务赃匿。能动用私人守卫看账本的,绝不是张宏自己能撑起的场面。
但正因如此,才更要查。
他回办公室,把报表打印出来,交给小王:“帮我交一下,就说数据核完了。”
小王接过文件,点头走了。顾轩拎起包,没打卡,直接从后门出了大楼。
外面天已经黑透,风刮得有点急。他拦了辆网约车,输入的目的地是“城东物流园”,下车后步行穿过两条街,拐进一片荒废的厂区。铁门锈得只剩半扇,墙头碎玻璃碴子闪着冷光。
老纺织厂,二十年前破产,后来改过仓库,再后来连租户都跑光了。现在这片地皮,名义上归市资产运营公司管,实际是谁在用,没人说得清。
顾轩贴着墙根走,鞋底踩在碎石上几乎没声。厂区中央有栋两层小楼,窗户全被木板钉死,只有东侧一扇破了半块,露出里面黑黢黢的空洞。
他绕到背面,翻墙进去,落地时膝盖微屈,没发出响动。楼道里一股霉味混着机油味,地上全是灰尘脚印——不止一个人来过。
他掏出手机,关了屏,只开摄像头夜视模式,贴着门缝往里扫。里面是间大仓库,靠墙立着几个铁皮柜,中间堆着纸箱,上面盖着防雨布。
目光一扫,角落里有个保险柜,型号是老式的双锁机械柜,钥匙加密码的那种。柜门没关严,露出半截牛皮纸文件袋。
就是它。
顾轩退后两步,从包里摸出微型相机,准备拍几张外围结构照。刚举起设备,眼角忽然扫到对面墙上的影子动了一下。
有人!
他立刻贴墙,屏住呼吸。脚步声从二楼传来,很轻,但节奏稳定,像是巡夜的。
不是保安。
保安不会走这么稳,也不会在这个点出现。
他慢慢退到楼梯口,正准备撤离,忽然听见铁柜“咔”一声轻响——有人在开锁。
顾轩咬牙,贴着墙摸过去。透过门缝,看见一个黑影正蹲在保险柜前,戴着皮手套的左手正往里掏东西。右边腰间别着个对讲机,天线微微晃着。
黑夹克,左手手套。
和老赵说的一模一样。
那人抽出一叠文件,低头翻了两页,突然抬头,目光直冲门口。
顾轩立刻后撤,但已经晚了。对方猛地起身,朝他这边冲过来。
他转身就跑,刚拐过走廊,身后人已经扑倒。一记重拳砸在肩胛骨上,疼得他眼前一黑。他顺势撞向旁边堆着的钢管架,反手一肘顶过去,正中对方肋下。
那人闷哼一声,退了半步。顾轩趁机拉开距离,冲向出口。身后脚步紧追不舍,越来越近。
他猛地刹住,蹲身抄起一根短钢管,反手抡出。那人闪得快,但肩膀还是被扫中,踉跄了一下。
顾轩没再恋战,翻窗而出,落地滚了一圈,爬起来就往厂区外冲。身后那人没追出来,但对讲机里传来一句:“东门跑了,穿灰西装,戴眼镜。”
他咬牙,钻进北边的排水沟,趴着爬了十几米,才敢站起来。左手手肘擦破了皮,血顺着袖口往下渗。手机在追逐中摔了,屏幕裂成蛛网,打不开。
他摸黑走到两公里外的24小时便利店,推门进去,铃铛响了一声。
“要杯黑咖啡,外带。”他对店员说,声音有点哑。
洗手间里,他用冷水冲了伤口,撕下衬衫内衬,草草包扎。然后掏出备用机,拨了个加密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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