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轩把手机塞回口袋,指尖还残留着江枫那行压痕字迹的触感——“Q-01不是人,是位置”。他站在消防通道的铁门前,冷风从楼缝里钻进来,吹得西装下摆贴住大腿。他没动,像是在等什么,又像是在消化什么。
三小时前,他当着两个同事的面,把桌上的笔记全扔进了碎纸机。纸屑哗啦啦落进桶里,像一场小型雪崩。有人路过时还笑了一句:“顾科这是要金盆洗手啊?”他只是笑了笑,顺手把檀木珠从左手换到右手,像是真打算收手了。
可他知道,那不是结束。
是开始。
他掏出手机,拨通林若晴的号,声音压得像贴着地皮走:“发个稿子,就说老城区医疗废料处理存在重大隐患,可能涉及多年前的Y类项目转运记录。”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Y类?你疯了吧?这词现在碰一下系统就报警。”
“那就说是‘环保舆情排查’。”他靠在墙边,抬头看了眼天花板的烟感器,“标题要够狠,比如《十年前的毒,今天还在流》。重点提一句‘Q系列编号管理混乱’,但别深挖,留个口子。”
林若晴吸了口气,“你这是钓鱼?”
“是引蛇。”他低声说,“蛇要是不动,咱们就烧它的洞。”
电话挂了。他没走,反而往办公室方向绕了个大圈,从侧门进了宣传科。林若晴的工位上没人,但她的电脑还亮着,屏幕是后台编辑界面,光标停在“Q系列编号”四个字后面,像在等他确认。
他没碰键盘,转身就走。
他知道,这一笔发出去,就像往死水里扔了颗石子。表面平静,底下早就暗流翻涌。
江枫的办公室门缝底下,又塞了张纸条。
顾轩是半小时后才看到的。他装作去茶水间倒水,顺道绕到七楼走廊尽头。纸条被风吹得半卷,上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3.14,移交,Y-07样本,纸质存档在审计旧室,三号柜底。”
字迹歪斜,像是用左手写的。
他认得这个习惯。江枫写材料时,总爱把笔尖对准“为人民服务”的匾额,可一旦紧张,就会下意识用左手在桌面上划拉,像在刻什么。
他把纸条揉成团,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咽了下去。
味道像旧报纸。
他立刻给周临川打电话:“帮我调七楼走廊凌晨两点到四点的监控,重点看清洁工推车有没有异常停留。”
周临川声音沙哑:“你又搞什么名堂?江枫都被软禁了,你还往上撞?”
“他留了话。”顾轩靠在楼梯拐角,压低声音,“Y-07的原始移交记录还在,今晚就要销毁。”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疯了。那地方现在全是E-7的人,信号屏蔽器都架好了,你进去就是活靶子。”
“所以我不是去拿,是去藏。”顾轩摩挲着袖口的檀木珠,“我用王海涛的名义申请查档,烈士遗属溯源,合规合法。他们拦不住。”
周临川冷笑:“你就这么信那个半枚警徽能顶用?”
“我不是信它能顶用。”顾轩盯着走廊尽头的摄像头,“我是信,他们不敢当众撕破脸。”
下午三点十七分,市审计局旧档案室。
顾轩穿着笔挺的深灰西装,手里捏着一份红头申请单,站在接待台前。档案员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女人,戴着老花镜,正低头核对系统。
“王海涛同志是2018年应急办的值班警员,因公殉职。”顾轩语气平稳,“根据《烈士家属权益保障条例》,我有权调阅当年他经手的应急物资清单,用于遗物整理。”
女人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事儿得审批,而且旧室马上要清档,很多材料都封了。”
“我只要十分钟。”他把申请单往前推了推,“系统里我已经提交了,编号A-2024-0314,审批人是陈岚副局长。”
女人皱眉,敲了几下键盘,忽然顿住。
系统里真有这条记录。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对讲机:“老李,三号柜底的2018年应急物资卷宗,调一份出来。”
顾轩站在原地,手指轻轻摩挲着檀木珠。他知道,这一招是险棋。用烈士名义查档,一旦被戳穿是伪造,他就是政治生涯终结。可他也知道,江枫不会留假线索,陈岚更不会在这种时候帮他造假——除非她也看到了“Q-01”的危险。
脚步声响起,一个穿工装的男人抱着一摞档案走来,放在桌上。
“只有这些了。”他说,“其他都打包了。”
顾轩点头,翻开卷宗,手指飞快地扫过页码。他在找“Y-07样本移交单”,那是当年医疗废料转运的代号,也是“夜莺”系统里唯一没被电子化记录的环节。
三分钟。
四分钟。
他在第三十七页找到了。
一张泛黄的移交确认单,上面有三个签名:移交人——赵立群(时任应急办主任),接收人——李正(审计局前副局长),监交人——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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