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吏手书
附注:若尔惧怯,亦可提前认输,老夫宽宏,自不与小辈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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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吏与柳方白的丹道之争暂且平息,但《奉天小报》掀起的风波却远未结束。
头版中第二篇文章——《商夫人秘史·番外篇》,虽按太子之命连刊七日,但民间却反响平平。茶楼酒肆里的百姓更爱看百草吏吃瘪的戏码,对这种宫闱秘闻兴致缺缺。
可谁也没想到,这篇看似冷门的文章,竟在朝堂之上激起暗流。
有御史连上数道奏折,弹劾《奉天小报》“假借故事,妄议宫闱”;士林中更是大骂此文“有伤风化”。而真正令人玩味的是,面对此案,太子一党集体静默。
某日,太后贾凤斜倚在凤榻上,无心翻阅奏折,她手中正翻着最新一期的《奉天小报》。
她指尖轻点着《商夫人秘史·番外篇》的章节,噙着笑对男宠高子微,道:“写书的倒是个妙人,商夫人夜会小厮这段,可比宫里排的戏有意思多了。”
身旁的内侍欲言又止:“太后,御史台已经……”
贾风漫不经心地挥挥手:“让他们吵去,淹不死人。”
话音未落,掌印太监慌慌张张呈上一份奏折:“启禀太后,祭灵司总执事贾大器急奏!”
祭灵司总执事贾大器是她的舅舅,自家人的奏折不能不看。
贾风懒洋洋地展开绢帛,果然又是参《奉天小报》的,突然她目光突然在“商者贾也“四个字上凝固。
“好得很呐!”
贾风的声音陡然阴冷:“我当是看热闹,原来热闹竟是哀家自己!”她将小报撕的粉碎,怒喊道:“太子何在!速传这小畜生进宫见我!”
太子的轿辇孤零零地停在宫门前,随行的只有两名贴身侍卫。
司马驹缓步踏入大殿时,满朝文武都愣住了。贾氏一党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太后竟直接召太子对质。
贾谧脸色铁青,目光看向贾大器。
贾大器虽是长辈,但也惧怕贾谧的霸道。太后贾凤咳嗽了一声,贾大器低着头出列,喝问:“太子殿下,顾九川、澹台尘、荀苍他们怎么没来?”
司马驹淡淡道:“他们身体不适,都告了假。再说了太后只叫我一个人来,也没传唤他们。”
贾谧看向帘后,不禁心中暗骂:“悍妇、蠢妇!”
他原只想借《奉天小报》敲打太子党,逼他们在高杆一案上让步,可如今贾凤这一闹,反倒提前让能够缓和的局势变的骑虎难下。
“儿臣参见父皇、太后。”司马驹神色平静,仿佛只是来请安。
“太子可曾看过这份小报?“贾凤冷笑一声,将小报掷到他脚下。
司马驹俯身拾起,轻笑道:“《奉天小报》不过是供人消遣之物,何必较真?”
贾凤拍案,把贾大器的奏折扔下去:“你怎么看‘商者贾也’四字。”
司马驹道:“臣不懂,还请太后明说。”
这种丑事,贾凤再泼辣也是个女人,难道直接挑明《商夫人秘史》是在影射自己?她没脸问,只得派出一人:“贾大器,你问他!”
贾大器额头渗出冷汗:“这小报太子看过?”
“看过。”
“那太子,觉得写的对还是不对?”
“不知道?”
“既然看过,为何不知?”
“看过不代表知道,知道也不代表看过。”
这一句话把贾大器接下来的问题给堵死,他本想着,若是‘对’,那就借机发难,把小报上隐射太后的事做实。
若是‘不对’,则顺水推舟,将《奉天小报》查封。
贾大器擦擦冷汗,半天挤出一句:“你对‘商者贾也’四字,怎么看?”
“商是商,贾是贾,有什么关系吗?”
“不要绕圈子!”
司马驹一改温吞模样,眼中寒光如刃:“大胆!”
贾大器被这一声厉喝震得后退半步。
“凭你个什么东西,也敢盘问我?”他从袖中拿出一卷文书:“去岁朝廷收祭童税,原定五千,祭灵司在下面收了至少有上万祭童。贾大人,你是不是要我揭你的老底!”
贾大器脸色瞬间惨白,喊道:“他胡说,他胡说!”
贾谧上前一步:“太子息怒,今日请您入宫,原是为商议边锋堂司长人选。这些琐事,改日再议不迟。”
他边说边示意禁卫将贾大器架走。
司马驹将文书缓缓揣回袖中:“贾大人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有关边锋堂司长人选,我这倒有一人,不过不重要,还是按太后的意思办吧。”
“不知太子所说何人?”
“慕容翰。”
京营节度使皇甫合刚要出列反驳,被贾谧一眼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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