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逋咽下那个‘慌’字,他心知只要说出来一定露馅:“好爷爷,小子我穷的就剩这身衣服,您就放我走吧。”
“诶,走什么,你就在这待着,选个好日子,先成婚再说。”
“不行!”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反悔?信不信老夫代太子教训你!”
见孙中岳发怒,李逋顿时偃旗息鼓,他只好老老实实,将如何来的孙公镇,明日就要充当祭品救人的事统统说出。
孙中岳听后将信将疑。
李逋道:“老前辈若是不信,将孙族长叫过来一问便知。”
孙中岳派人唤来孙可望和曾孙女,问过之后,极为愤慨,指着孙可望骂道:“懦夫!懦夫!竟然祭祀蛊神,我辈灵武士安能眼睁睁看着蛊修如此肆无忌惮,而无动于衷,苟安于世!”
孙可望不知如何解释,才能平息先辈的怒火,只好脱下上衣,露出一道由胸腔斜劈至丹田处的伤痕:“五爷,四十年前,洛州闹蝗灾,官府索要祭品,那时我大儿子刚满一岁,我抽中死签,那时年少气盛,不服更不认。结果奉天司派出两名隐麟卫,杀孙家十六人,逼我出来。我只得认输,他们把我绑到东市,当众废除修为,还当着族人的面,将我儿炮烙,制成酥合童子香!”
说到这里,他已是泣不成声。
孙洛川搀起爷爷,眼眶通红,泪水止不住的落下。
孙中岳叹道:“是我这个老不死的错怪你了。”
李逋上前一步,语气郑重:“前辈,那些小儿的性命危在旦夕,不知您可否出手相救?”
孙中岳沉吟片刻,叹道:“按理说,老夫应当出手相助。但我的本体仍在陵园中,若我离开,恐生变数。”
孙可望闻言急忙追问:“本体?”
孙中岳眼中闪过一丝悲凉,解释道:“当年玄炎帝将‘心猿蛊’交予我五兄弟镇压。兄长们相继尝试,却在不断失败中丧命,但也逐步积累压制心猿蛊的经验。
后来,我锻造出这根‘大日冕针’,将心猿蛊一分为二,分为善蛊、恶蛊——以冕针为媒介,汲取善蛊之力,压制恶蛊,我的肉身早就和心猿恶蛊融为一体,大概已沦为‘赝人’。而今只是我灵体脱困,不能离本体太远,否则恶蛊出世,后果不堪设想!”
他转而望向孙洛川:“老祖应当谢谢你。若不是你这小机灵鬼意外打破僵局,得到心猿善蛊的承认,我这道残魂至今无法脱困。”
孙洛川闻言,脸上绽开笑容。
她扭脸见李逋眼珠转动,似在盘算什么,便揶揄道:“癞蛤蟆,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李逋磨牙,没有理会她。
他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走到孙中岳面前,拱手道:“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既然前辈无法出手,那救那些小儿的重任,晚辈义不容辞!岂能因儿女私情耽误——咱们有缘再见吧!”
孙中岳起初点头称好,但随即察觉到不对劲。等反应过来时,李逋已如离弦之箭般窜出祠堂,眼看就要跃上马背。
孙中岳冷笑一声,溯回法则发动。
李逋拿出青铜块抵挡,然而五祖爷身形一闪,他手中青铜块不翼而飞。
“凭你这点道行,也敢跟老夫耍心眼?”
孙中岳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别急走呀,你倒是说说,打算如何救人?””
李逋依旧挺直腰板,义正言辞:“晚辈虽修为浅薄,但有一颗赤诚之心!此去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只是——”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重:“若晚辈不幸殒命,孙姑娘岂不是要守寡?您老人家,也不希望她年纪轻轻就当个小寡妇吧!”
孙洛川听得咬牙切齿,手中银珠“嗖”地射出,擦着李逋耳际划过,削掉半截烛台:“登徒子!”
李逋抱头窜到孙中岳身后,故作委屈道:“孙姑娘息怒!在下句句肺腑之言,全是为您考虑!若非此事相阻,哪怕您……您……”
他故意顿了顿,偷瞄五祖爷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哪怕你是河东狮、胭脂虎、母大虫、白骨精,多么刁蛮任性、不通情理,我也敢——敢……”
孙洛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敢什么?”
李逋口中那个‘娶’字还未出口,忽觉心口一阵刺痛,扒开衣襟一看,竟是枚种子在心口处生根发芽。
他心中暗骂:‘这死丫头,原来早就在我身上打下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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