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3月1日,《时光回响》开机第三天,横店摄影棚的冲突像颗埋在剧组的炸弹,终于炸到了高浪面前。上午十点,高浪正在北京公司总部和战略投资部的赵宇讨论影视基地投资计划,艺人经纪事业部陈姐的电话带着哭腔打了进来,话音里混着片场的嘈杂声:“高总,您快来横店看看吧!马伟导演把杨蜜骂哭了,还说要让他侄子顶替女二号的位置……”
高浪手里的钢笔“咔嗒”一声按断了笔芯。三天前开机仪式上,他特意和马伟谈过,对方明明承诺会公平对待杨蜜,现在居然变本加厉。他压着嗓子问:“具体怎么回事?李姐和林薇呢?”
电话那头传来林薇的声音,比陈姐冷静些,却难掩愤怒:“今早拍杨蜜和男主的对手戏,马伟的侄子马明来探班,说想演男三号。马伟没答应,转头就挑杨蜜的错,说她走位不准,把水杯摔在她脚边,骂她‘占着茅坑不拉屎’。杨蜜哭着说要坚持演,马伟就说‘你不滚,我就让马明替你’……”
“我知道了。”高浪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冰,“让李姐先带杨蜜回酒店,别再待在片场。告诉马伟,我半小时后到横店,让他等着。”挂了电话,他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对赵宇说:“投资计划延后,你把资料整理好发给我。”赵宇看着他阴沉的脸色,没敢多问,只点头应下。
高浪的车一路疾驰,从北京到横店的三个小时里,他没说一句话,指尖反复摩挲着手机屏幕上杨蜜试镜时的照片——女孩眼里的光、攥紧剧本的手、鞠躬时挺直的背,每一个细节都在提醒他,这是个拼尽全力想抓住机会的新人。而马伟,不仅践踏了这份努力,还想把角色变成自家亲戚的“福利”,这触及了他的底线。
下午一点半,车停在横店摄影棚门口。高浪推开车门,正好撞见马伟和副导演张磊、制片人王浩站在门口抽烟。马伟看到他,脸上堆起假笑:“高总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让人准备……”
“准备什么?准备让你侄子顶替杨蜜?”高浪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力,周围路过的工作人员都停下脚步,悄悄看着这边。马伟的笑僵在脸上,干咳两声:“高总,这是误会,我就是跟杨蜜开玩笑……”
“开玩笑?”高浪往前走了一步,眼神像刀子一样盯着他,“把水杯摔在演员脚边是玩笑?骂她‘占着茅坑不拉屎’是玩笑?威胁换角色也是玩笑?马伟,你在业内混了这么多年,就是这么当导演的?”
张磊想打圆场:“高总,都是误会,马导就是对演员要求严格……”“要求严格?”高浪转头看向他,“严格是让演员抠细节、磨演技,不是人身攻击,更不是搞裙带关系。张导,你要是觉得这叫严格,那我得怀疑,你这个副导演是怎么当上的。”张磊被噎得说不出话,往后退了两步。
王浩连忙上前:“高总,有话咱们进休息室说,别在这儿影响不好……”“影响不好?”高浪冷笑一声,“马伟刁难演员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影响不好?现在怕了?”他提高声音,让周围的工作人员都能听见,“今天我把话放在这儿,浪潮影视的项目,只看实力,不看关系。谁要是敢把角色当人情送,不管他是谁,都给我滚出剧组!”
马伟的脸涨成猪肝色,指着高浪:“你别太过分!《时光回响》能请到我,是给你面子!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辞导,让你的戏拍不下去!”“辞导?”高浪拿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你尽管辞。不过在这之前,我得让大家听听,你是怎么刁难新人、怎么想把角色给侄子的。”
他播放的正是林薇发来的录音——马伟的辱骂声、摔水杯的脆响、杨蜜的哭声,清晰地传出来。马伟的脸色瞬间惨白,伸手想抢手机,被高浪躲开。“你敢录音?”马伟气得浑身发抖,“高浪,你这是毁我名声!”
“毁你名声的不是我,是你自己。”高浪关掉录音,“马伟,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立刻给杨蜜道歉,好好导戏,以后再敢有歪心思,我让你在业内再也接不到项目;第二,现在就辞导,我不仅会把录音发到行业群里,还会追究你违约的责任——合同里写得很清楚,导演不得无故刁难演员,不得擅自更换主创人员,你自己看看,你违反了多少条?”
马伟僵在原地,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他知道高浪的实力,浪潮影视背后的资本、刚上映就票房破亿的《深海救援》、和各大院线的合作关系,要是真被高浪封杀,他的导演生涯就彻底完了。可让他给一个新人道歉,他又拉不下脸。
就在这时,马伟的侄子马明从摄影棚里跑出来,嘴里喊着:“叔,什么时候让我进组啊?我都跟朋友说我要演男三号了……”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高浪阴沉的脸,吓得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马伟看到他,气得眼前发黑,抬手就要打:“谁让你出来的!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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