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光的地形图仍悬浮在废殿中央,九条龙脉交汇的光带缓缓旋转,在地面投下流动的光影。
小烬伏在苏璃肩头的尾巴突然绷成直线,狐毛根根倒竖,鼻尖轻颤着凑近那团光:“不对劲……它在呼吸。”
苏璃的瞳孔微缩。
她见过太多古墓灵物,可这图面上的光带起伏频率,竟与活人胸腔的起伏分毫不差——像是有个看不见的“东西”正透过这幅图,用龙脉当肺叶,贪婪吞吐着地脉精气。
话音未落,图面突然扭曲成漩涡状,一道极细的金线“咻”地射出,直奔苏璃眉心!
她早有防备,腰肢如柳枝般侧旋,短匕在掌心转了个花,将图鉴横挡胸前。
金线撞上书页的瞬间,鎏金纹路骤然亮起,像贪吃的幼兽般将金线整个吞了进去。
“它不是地图。”阿幽的残魂从图鉴缝隙里钻出来,灯笼犬的身影比往日更淡,右眼的灯芯忽明忽暗,“是饵。‘壹碑’放出来的探子,专钓像你这样打破规矩的人——破了镜、撕了因果、还敢把百宠共鸣当战鼓敲的……”
苏璃指尖抚过图鉴封面,冷笑从唇角漫开:“想当黄雀?也得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王。”她转身看向缩在墙角的团绒,那只衔月猫妖正用前爪扒拉着自己的尾巴尖,金瞳里还沾着刚才被推过来时的懵懂。
苏璃放软了声音:“还记得妈妈唱的歌吗?”
团绒歪了歪脑袋,粉色肉垫在青砖上按出小印子。
它当然记得——那是每次噩梦惊醒时,苏璃都会哼的调子,比暖炉还热乎,比羊奶还甜。
“闭眼,别看,也别听。”苏璃轻轻推了推它的脑袋,直到团绒蜷成毛球,把脸埋进尾巴里,才直起腰。
她抽出短匕,在掌心划出十字伤口,鲜血“滴答”落在图鉴封面上,晕开一朵红梅。
“你要用活契之血做锚点,把这‘碑灵’炼进图鉴?”小烬的狐耳剧烈抖动,第三尾狐火“轰”地窜起半人高,“可它若反抗暴起,整个虚冢都会收到信号!那些守碑人藏在地脉里三百年,就等有人触网呢!”
“那就让它发不出声。”苏璃眼神一厉,抱起图鉴贴在胸口,任由鲜血浸透书脊。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清冷却带着某种古老韵律的调子从喉间淌出——正是方才震碎铜镜的那首安魂曲,可此时每一个音符都裹着冰碴,像淬了毒的银针。
与此同时,她的神识如细网般钻进小烬的识海:“第三尾狐火,绕我三圈,隔绝外感;怨魄七号,用缚神索缠住图面四角,压制它的‘意动’。”
小烬尾巴一甩,赤焰如红绸般腾空,在苏璃身周织成火环;腰间的缚神索突然“铮”地绷直,锈迹斑斑的铁链化作四条黑蟒,“唰”地缠住地形图的四个边角,链身上百鬼哭嚎的纹路泛着幽光,将地图牢牢钉在半空。
封锁完成的刹那,地图剧烈震颤,光带扭曲成无数张人脸,发出尖锐无声的嘶鸣——那是只有灵魂才能听见的求救信号,像钢针刺进识海。
苏璃早有准备,咬破舌尖喷出一口混着精魄的血雾,血珠在空中凝成“封”字,劈头盖脸砸向图鉴:“签到系统从不白收东西……这一单,我付的是命,换的是权!”
她猛然将图鉴拍向地面,厉喝:“【亡者校令·封禁执行】!此图归属夜校资产,即刻归档,不得擅动!”
书页轰然翻开,整幅地图如活鱼般挣扎,光带疯狂抽打着四周的火环与铁链,却被层层符纹缠住。
苏璃的血在书页上漫开,化作一张巨大的网,将地图兜头罩住。
最后一声嘶鸣消散时,地图“噗”地被吸入一页空白卷宗,化作一枚静止的墨点。
图鉴“咔”地合拢,殿内重归死寂。
小烬喘着粗气收了狐火,忽然抬头,瞳孔缩成竖线:“主人……刚才那首歌,不只是安魂调。”它声音发紧,“那是‘封灵咒’的变体——你娘教你的根本不是摇篮曲,是镇压秘法。”
苏璃抹去唇边血迹,望向殿外渐亮的天际。
晨雾漫过飞檐,将她的轮廓染得朦胧,可眼底的光却亮得惊人:“所以啊,有些债,早就该还了。”她弯腰抱起团绒,幼猫正用湿润的鼻尖蹭她下巴,仿佛在确认她是否安好。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那面破碎铜镜的最后一片残渣悄然融化,像一滴黑血渗入地缝,在青砖上留下一行泛着幽光的铭文:【天启将至,无字碑开】。
夜风穿林时,苏璃已踏着残月疾行于皇陵禁地外围。
小烬伏在她肩头,狐尾卷着她的发梢;团绒趴在她怀里,肉垫无意识地踩着她的衣襟。
远处,皇陵祭天台的无字碑在薄雾中若隐若现,碑身正渗出细密的裂痕,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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