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翻涌间,小烬的狐尾突然炸成蓬松的火团,鼻尖重重抽动两下。
它前爪猛地拍向地面,第四尾狐毛根根竖起:“主子!看门楣那些铭文——赵李张三家的家徽被刻在最底层,像是有人故意用新符覆盖旧纹!”
苏璃垂眸扫过骨门纹路,指腹擦过一道凸起的刻痕,指尖沾了些新鲜石粉。
她冷笑一声,指腹在唇角抹过,血珠混着石粉在唇畔洇开:“守碑人?不过是轮流坐庄的看坟狗。”话音未落,掌心图鉴泛起温热,一行淡金色文字浮现在她识海:【权限借用中……剩余时限:9息】。
“阿幽。”她低头看向蜷缩在角落的灯笼犬。
那团原本蓬松的金红色绒毛已焦黑粘连,左眼的破妄灯瞳只剩豆大火苗,右半边躯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灰烬。
阿幽勉强抬了抬脑袋,喉咙里滚出沙哑的呜咽。
它用还完整的左爪扒拉苏璃的裤脚,尾尖轻轻扫过她沾血的手背——那是从前讨摸头时的动作。
苏璃将图鉴贴在阿幽额间残瞳上,喉结动了动:“你说过想看日出。”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现在,我给你光。”
阿幽的瞳孔突然剧烈收缩,原本要消散的灵火“轰”地暴涨三尺。
它拖着半透明的残躯撞向门侧刻满祭文的石柱,口中发出尖锐的长啸——那音律与苏璃曾在守陵典籍里听过的“守碑人临终祭歌”分毫不差。
“轰!”
石柱表面浮现金色纹路,一道手持断斧的苍老虚影从石中凝出。
虚影跪地叩首,断斧横在颈间,竟是初代守碑人陨落时的场景。
监控傀儡的封禁符文瞬间亮起又熄灭,两道缠绕在骨门上的锁链“啪”地崩断。
“就是现在!”小烬的狐火“唰”地窜上半空,第三尾狐毛燃烧成赤红色符环。
怨魄七号早盘坐在地,双手结出晦涩的引魂印。
他的残魂在虚空中若隐若现,每念出一个名字,声音便沙哑一分:“王五,八品勾魂使,死于东岭乱葬岗……陈七,七品引路使,葬于归藏府水渠……”
地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百缕白气从众人脚边升起,汇成龙卷撞向门基。
三块由战魂骸骨烧制的承重砖“咔嚓”碎裂,整座骨门倾斜着砸向内殿,扬起的积尘里混着腐朽的木屑味。
苏璃抱紧怀里的团绒,幼猫的小爪子还揪着她的衣襟,温热的鼻息喷在她锁骨上。
她踩着满地碎骨跨进门内,却在看清内殿景象的瞬间顿住脚步——
四壁空荡如洗,没有主棺,没有陪葬品,甚至连常见的镇墓兽都不见踪影。
唯有一面青铜古镜倒悬在穹顶,镜面蒙着层淡青色水雾,倒映出的却不是众人身影。
小烬的狐尾突然缠上苏璃手腕,它的声音发紧:“主子,镜中……是火。”
苏璃抬头望去。
镜中水雾散去,露出一片烈焰滔天的宅院。
年轻的她披头散发狂奔,怀里紧搂着襁褓,身后追兵的喊杀声穿透镜面:“斩尽衔月血脉!”襁褓里传来幼猫的啼哭,与此刻缩在她怀里的团绒叫声如出一辙。
“这不是过去。”小烬的耳朵向后贴紧脑袋,“是预兆。”
话音未落,镜面泛起涟漪。
画面急转直下:皇陵废墟之上,苏璃跪在尸山血海中,手中图鉴裂成两半,碎片上的纹路正在消散。
团绒站在高处的断柱上,金瞳里没了往日的灵动,机械地重复:“父亲……我开门了。”
苏璃盯着镜中自己染血的脸,突然笑出声。
她抽出腰间短匕,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将鲜血甩向镜面:“既然知道结局,那就别让它发生。”
血珠触到镜面的刹那,整座大殿响起一声古老的叹息。
那声音像是从地脉深处传来,带着千年的沧桑与疲惫:【第七碑……动了】
镜面突然剧烈震动,水雾翻涌间,一道模糊的身影闪过——是团绒。
但比现在更小,更小,小到只能蜷缩在掌心,正张着嘴发出细细的啼哭。
“主子!”小烬的狐火突然烧得更旺,“地脉在共鸣!有东西在往这边……”
“嘘。”苏璃低头吻了吻团绒的耳朵尖,幼猫迷迷糊糊地往她颈窝里钻了钻。
她望着镜中尚未清晰的幼猫身影,指尖轻轻抚过镜面,“该收的债,一笔都跑不掉。”
殿外突然传来锁链崩断的脆响,黑雾翻涌的速度加快了三分。
苏璃将团绒塞进小烬怀里,转身看向轰然洞开的门。
她的眼尾还沾着血,却笑得像只盯上猎物的狐狸:“来啊,”她轻声说,“让我看看,你们藏了千年的东西,到底值不值得我掀了这皇陵。”
镜面在她话音未落时再次泛起涟漪,那道幼猫的啼哭声愈发清晰,像是要从镜中挣脱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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