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丹妮莉丝面前,看着她因连日操劳而略显疲惫却依旧明亮的紫色眼眸,神色异常认真:“丹妮,在大军开拔前的这段时间,我想去做一件事。”
丹妮莉丝刚结束一场激烈的战略辩论,正揉着眉心,闻言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询问,但更多的是关切:“什么事?弥林的修复和军队整合,提利昂和巴利斯坦会处理得很好。你需要休息,周浩,你为这场胜利付出的不比任何人少。”
周浩摇了摇头,目光投向窗外西方那一片虚无的天空,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那片被诅咒的海域。“不是弥林的事。”他转回头,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动摇的决心,“我想去一趟十四火峰。”
丹妮莉丝的手瞬间僵在半空,紫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什么?”她的声音下意识地提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你再说一遍?你要去哪里?”
“十四火峰。瓦雷利亚的废墟,巨龙诞生的地方。”周浩清晰地重复道,他向前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声音低沉而有力,“那个巫师扎罗临死前的话,像一根毒刺,一直扎在我心里。他说巨龙是造物,他说秘密藏在源头。丹妮,月影的孵化,与我体内这来历不明的能量直接相关,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一个我们无法忽视的变数。”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们即将把所有的希望,你复兴坦格利安王朝的梦想,我们所有人的命运,都寄托在巨龙的力量之上。可如果……如果这股力量的根源存在着我们不知道的弱点,甚至……某种我们无法控制的隐患呢?在踏上最终征途,面对维斯特洛所有的明枪暗箭之前,我必须去搞清楚巨龙力量的源头和本质。我不能让你,让大家,背负着这样一个巨大的未知去冒险。这趟旅程或许很危险,但我必须去。为了你,也为了我们所有人的未来。”
丹妮莉丝猛地站起身,王者的威严和个人的担忧在她脸上交织。“不行!”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周浩,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末日浩劫的中心! 是几个世纪以来所有探险者的坟墓!烟海、灰鳞病、还有天知道什么样的诅咒和怪物!就连最疯狂的航海家都不敢靠近!为了一个死疯子的胡言乱语,你去冒这种险,值得吗?”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仿佛要说服他,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内心的恐惧:“我们有龙!有四条龙!这就是最大的力量!我们不需要去追寻那些虚无缥缈的起源!”
“丹妮,”周浩的声音异常柔和,却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正是因为我们有龙,正是因为你在乎我,我们才更不能对潜在的威胁视而不见。信任我们的力量,也要敬畏未知。我不是去送死,我是去为我们的未来寻找一份‘保险’。”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有月影。它的速度和无视地形飞行的能力,是任何船只都无法比拟的。这或许是唯一能安全探索那片区域的方式。”
丹妮莉丝凝视着他,久久没有说话。议事厅内只剩下两人清晰的呼吸声。她看着他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决心和深藏的关怀,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他。她了解他,就像他了解她一样。他决定的事,尤其是为了守护重要之人而决定的事,绝不会轻易改变。
最终,她所有的反对和担忧,都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她走上前,不再是女王的姿态,而是像一个关心则乱的普通女子,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周浩的手,指尖微微冰凉。她的紫色眼眸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信任、担忧、不舍,还有一丝无奈。
“我明白……我明白你的心意。”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沙哑,“但是周浩,答应我,一定要回来。不仅仅是因为我们需要你的力量……” 她停顿了一下,仿佛用尽了勇气,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需要你。 我不能再失去重要的人了。”
窗外,夕阳将天空和大海染成一片壮丽的血红色,仿佛预示着前路的艰险与未知。新的航程,尚未开始,便已蒙上了一层深重的离别与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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