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林巨大的金字塔平台之上,破晓前的天空呈现出一种深邃的蓝紫色,几颗倔强的星辰仍在天际闪烁。清冷的晨风掠过平台,带来远方奴隶湾咸湿的水汽,也吹动了丹妮莉丝·坦格利安银金色的长发。
她站在那里,身披一件简单的深紫色长袍,望着眼前已然准备就绪的周浩和月影。周浩换上了一身便于活动的深色旅行装束,外罩一件鞣制过的厚皮甲,背后斜挎着行囊,随身携带一把精致但不贵重的单手剑。他的目光沉静,却比往日多了几分凝重。
月影在一旁轻轻扇动着巨大的银色翅膀,鳞片在晨曦微光中流转着清冷的光泽。它低下头,用硕大的头颅亲昵地蹭了蹭周浩的手臂,发出低沉的、带着期待的呜咽声。这头因周浩的能量而孵化的奇异银龙,似乎也感知到了即将开始的远行。
“真的……不能带上一队无垢者护卫吗?”丹妮莉丝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尽管她深知周浩的实力,但瓦雷利亚的废墟是连最勇敢的探险家都闻之色变的禁忌之地。
周浩转过身,面对着她,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安心的淡然笑容:“丹妮,你知道的。月影的速度,无人能及。此行重在探索与隐匿,人多反而目标太大,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也未必能应付那片土地上的危险。”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丹妮莉丝身后站着的几位核心成员——眉头紧锁的乔拉爵士、面色沉稳的巴利斯坦爵士,以及眼神中闪烁着智慧光芒的提利昂·兰尼斯特。
提利昂适时的上前一步,递过一卷用防水油布精心包裹的卷轴,他的矮小身躯在晨光中拉出长长的影子:“这是我能从学城流出的残卷和那些快老死的水手嘴里抠出来的、所有关于烟海和瓦雷利亚的记载。大多荒诞不经,但或许有一两条能帮你避开最明显的陷阱。记住,我的朋友,活着回来比带回任何宝藏都重要。”
这时,一个带着戏谑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没错,活着回来最重要。别忘了你可是答应要付清上次在厄斯索斯那笔‘额外安保费’的,要是你喂了烟海里的怪物,我找谁结账去?难道要找那位‘破产女王’吗?”
只见波隆懒洋洋地靠在一根石柱上,双手抱胸,眼神里却少有的没有嘲讽,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
周浩闻言,不禁失笑,回敬道:“放心吧,波隆。就算是为了不让你那张臭嘴有机会到处宣扬我是个赖账的家伙,我也会爬回来的。那笔钱,等我回来连本带利算给你,足够你在维斯特洛买个小城堡当领主了。”
“哈!这还差不多。”波隆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那我就等着收我的城堡了。不过说真的,”他语气稍微正经了点,朝东方扬了扬下巴,“那边可不是比武场,没什么规矩可言。碰上不对劲的东西,别想着逞英雄,让你的大家伙(指月影)赶紧喷火,然后撒腿就跑,不丢人。”
周浩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他的目光最后回到丹妮莉丝身上,看进她那双盛满担忧的紫色眼眸深处,“弥林需要你,未来的七国更需要你。在我回来之前,稳住这里,整合力量。等我带回的消息,或许能让我们对巨龙,对我们所依仗的力量,有全新的认识。”
丹妮莉丝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忧虑与不舍压在心底,女王的坚毅重新回到她的脸上。她上前一步,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周浩的手,她的指尖微凉,却带着坚定的力量:“我明白。周浩,你也记住,无论你发现什么,这里……我们……都需要你。平安归来。”
没有更多的言语,沉重的嘱托已尽在不言中。
周浩最后环视众人,目光坚毅。他利落地翻身跃上月影宽厚而舒适的龙鞍。月影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声震长空,仿佛在向这座城市告别。它巨大的双翼猛然展开,掀起一阵强劲的气流。
下一刻,银龙四足发力,庞大的身躯优雅地腾空而起,载着周浩冲向逐渐明亮的天空。他们在城市上空盘旋一周,银色的身影在初升朝阳的映照下,划过一道耀眼的弧线,随即向着东方那片被传说与死亡笼罩的神秘海域,如一道银色流星般疾驰而去,迅速变小,最终化为天际的一个小点,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
丹妮莉丝久久地仰望着天空,直到再也看不到任何痕迹。晨光洒在她脸上,照亮了她眼中复杂的情绪——信任、牵挂,以及一份对未知未来的深深期待。
…………
月影的飞行迅如闪电。奴隶湾的温暖湿气很快被抛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东方大陆干燥而凛冽的高空气流。下方的大地逐渐从富饶的绿洲河谷变为连绵的赤色丘陵与荒芜戈壁。数日后,远方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片望不到边际的、仿佛笼罩在永恒暮色中的灰蒙地带——那便是烟海的边缘。
周浩降低了飞行高度,空气中的硫磺味渐渐浓重起来,那股刺鼻的气息依旧无孔不入。他按照提利昂提供的最粗略的海图指引,沿着一条几乎干涸的古老河床飞行,最终在黄昏时分,看到了此行的第一个落脚点——灰烬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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