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地,鹰巢城。月光如同冰冷的水银,渗入首相塔的书房。培提尔·贝里席公爵没有站在窗边眺望,而是隐没在高背椅的阴影里,只有指尖在烛火下泛着苍白的光。他刚刚用密文译读出瓦里斯送来的消息——泰温·兰尼斯特的死讯,以及更重要的,周浩在弥林五骑决胜中展现出的、近乎非人的力量。
书房里静得能听到烛芯燃烧的噼啪声。培提尔脸上没有任何狂喜,只有一种极度冷静的、如同棋手看到关键棋子落入预定位置般的审慎。他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规律而冰冷的嗒嗒声。
“泰温死了……很好。比预想的更快,更彻底。”他低声自语,声音里没有情绪,“瑟曦那个疯女人会把君临最后的根基也烧掉。……教会?一群趁火打劫的麻雀罢了。”
他的目光落在信纸关于东方的部分,周浩的名字被反复提及。“龙……加上这样的骑士……”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维斯特洛的旧棋盘,已经容不下这样的棋子了。游戏规则,该变了。”
他立刻起身,没有丝毫犹豫,走到书桌前。他铺开一张最上等的羊皮纸,却没有使用谷地公爵的印鉴,而是取出一枚毫不起眼的、刻着仿声鸟的私印。
他开始书写,字迹工整而毫无个性,仿佛出自某个无名书记官之手:
“致弥林女王,丹妮莉丝·坦格利安一世:”
“鹰巢城之鹰,已为您肃清谷地之巢。维斯特洛南境之钥,静待真龙归来。”
“泰温·兰尼斯特已死,君临如沸鼎,七国权柄无主。旧王朝之腐朽,正待龙焰涤荡。”
“另,北境之钥——史塔克家族最后的正统血脉,冰原狼之女,已在我翼护之下。此乃献予女王之第一份礼物,亦是未来收复北境民心之关键。”
“静候您西征之帆影。您忠实的,仿声鸟。”
这封信,没有谄媚,全是精准的投名状和价值展示:控制谷地、分析局势、献上珊莎。他自称“仿声鸟”,既暗示了其情报网的本质,又保持了神秘与距离,姿态是合作者,而非乞求者。
他封好信,唤来绝对心腹:“用最快的船,最隐秘的渠道,送到弥林,确保直接呈到女王或她最核心的顾问手中。”心腹无声离去。
培提尔回到阴影中,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他不仅是在向龙母表忠,更是在主动塑造未来。他将珊莎“献”出去,等于提前为龙母的北境攻略埋下了最关键的棋子,也确保了自己在未来权力格局中的不可或缺的……‘地位’。
…………
在鹰巢城相对舒适但仍感拘束的房间里,珊莎·史塔克——对外身份是培提尔的私生女阿莲·石东——正对着一面银镜梳理她日渐长长的枣红色头发。镜中的少女面容依旧美丽,但那双曾经天真蓝眸深处,不再是单纯的忧郁,而是如同结冰的湖面,表面平静,底下却涌动着警惕与计算。
培提尔近来对她愈发“慈爱”,教导她更多关于权谋与人心的事,但珊莎能感觉到,这种教导背后有一种新的、急切的目的性。她不再是那个轻易被谎言和承诺迷惑的小女孩了。君临的经历、莱莎姨妈的死亡,都像冰冷的刻刀,重塑着她的内心。
当培提尔看似随意地透露了泰温的死讯和东方龙母势力崛起的消息时,珊莎表面上只是适当地表现出惊讶和一丝希望:“泰温大人死了?诸神总算开了眼……那位龙母,真的那么强大吗?” 但她心中却瞬间掀起了巨浪。波顿家族占据着临冬城,史坦尼斯正朝那里进军,而现在,又多了龙母这个变数…… 北境,她魂牵梦萦的故乡,正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混乱漩涡,而这混乱,或许正是机会。
她想起周浩,那个神秘而强大的东方人。他曾在君临给予过她短暂的庇护和一丝难得的真诚。如果龙母真的如所说那般强大,并且周浩在她身边地位显赫……这是否意味着,夺回临冬城、为家族复仇的希望,并非遥不可及?
但她也深知培提尔的秉性。他的“帮助”必然标着昂贵的价码。他越是强调龙母的强大,越是暗示周浩的作用,珊莎就越发警惕——自己这块“史塔克招牌”,在他眼中恐怕正变得越来越“值钱”,也越来越容易被当作筹码交易出去。
“我必须有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珊莎看着镜中的自己,无声地告诫。她开始更加留意服侍她的、看似单纯的侍女米亚,思考着如何能通过分享一些小秘密、展现一些恰到好处的脆弱和信任,将这个女孩逐渐争取过来,成为一条只属于自己的、隐秘的信息渠道。她也不再被动接受培提尔的教导,而是开始有选择地提问,比如:“父亲,如果龙母来了,像谷地这样的地方,她是会要求绝对臣服,还是允许像您这样的公爵继续治理呢?” —— 这些问题,既能满足她“好学”的形象,也能窥探培提尔真正的盘算和未来的可能格局。
她的内心,复仇的火焰和自保的本能正在交织,催生出一颗属于政客的、冷静而坚韧的心。她开始明白,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她不能只做美丽的筹码,必须学会在暗中编织自己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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