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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冬城,这座饱经创伤的城堡,在初冬的寒风中显得格外阴森。卢斯·波顿公爵坐在原本属于艾德·史塔克的书房里,房间里偶尔传出浓重的咳嗽声,壁炉的火光在他苍白、冷漠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他刚刚听完了关于泰温死讯的汇报,如同石雕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淡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像一条在洞口感知到风向变化的毒蛇。
“我们的南方盟友……看来是指望不上了。”他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他抬眼看向站在阴影中的拉姆斯·雪诺,“史坦尼斯的大军正在卡霍城方向艰难跋涉,而我们的粮仓,还能支撑多久?”
拉姆斯咧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那笑容如同裂开的伤口:“足够等到史坦尼斯的人马在风雪里冻成冰棍,父亲。我倒是希望他们能快点来,我的猎犬已经很久没有尝过新鲜肉了。”他手中把玩着一把弯曲的剥皮刀,刀锋在火光下闪着寒光。
“饥饿和寒冷能杀死士兵,但杀不死信念。”卢斯冷冷地说,“泰温的死,会让那些还在暗中怀念史塔克的家族,比如安柏,比如卡史塔克,胆子变大。他们现在不敢动,只是在等一个信号——等史坦尼斯兵临城下,或者……”他顿了顿,声音更低,“等某个更强大的力量,比如东方的龙,给出承诺。”
拉姆斯不屑地啐了一口:“龙?那是骗小孩的故事!北境只认刀剑和恐惧。”
“恐惧能让人服从,但无法让人忠诚。”卢斯的目光扫过书房墙壁上那些古老的石刻,上面铭刻着史塔克家族的历史,“史塔克统治北境数千年,他们的血脉就是最大的号召力。只要还有一个史塔克活着,我们的统治就永远有一根刺。”他意指失踪的布兰和瑞肯,也可能包括远在谷地的珊莎。
“那就把刺拔掉!”拉姆斯眼中闪过狂热,“给我一队人,我能把那些藏在狼窝里的小崽子揪出来!”
“不急。”卢斯忍不住抬手捂嘴剧烈的咳嗽了几下,制止了拉姆斯,“现在首要的敌人是史坦尼斯。我们需要集中力量。给恐怖堡送信,让我们的亲戚再征调一批士兵。另外……”他沉吟片刻,“派人去白港,给威曼·曼德勒那个老家伙送些‘礼物’,提醒他,谁才是北境现在的主人。但记住,要‘客气’一点。” 卢斯的算计如同冰层下的暗流,他既要应对眼前的战争,又要防范背后的暗箭,还要为可能的未来留有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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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的冰天雪地中,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的王旗在肆虐的暴风雪中艰难前行,如同狂怒海洋中的一叶孤舟。军队的状况极其糟糕,士兵们饥寒交迫,士气低落得像垂死者的呼吸。史坦尼斯本人骑在马上,脊背挺得笔直,如同冻硬的礁石,但他紧抿的嘴唇和深陷的眼窝,暴露了他承受的巨大压力。
洋葱骑士戴佛斯·席渥斯策马靠近,胡须和眉毛上都结满了冰霜,声音因寒冷而颤抖:“陛下,斥候回报,波顿家族收缩防线,重兵集结临冬城。但……更坏的消息是,一些原本答应提供补给的山地部落,现在反悔了。泰温的死,让他们觉得南方的威胁没了,不再需要我们来保护。”
史坦尼斯的目光如同冰锥,刺穿漫天风雪,望向临冬城的方向。“短视!”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他们以为泰温死了,和平就来了?蠢货!波顿家族就是北境的毒瘤,背信弃义,弑主篡位。我来此,不是为了争夺铁王座,而是为了恢复北境的律法和正义!”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红袍女梅丽珊卓,她裹在深红色的斗篷里,仿佛一团在冰雪中燃烧的火焰,正凝视着掌心一枚发光的护身符,低声吟唱着晦涩的祷文。史坦尼斯知道,他需要一场胜利,一场足以点燃希望之火的胜利,来拯救这支濒临崩溃的军队,来证明他的坚持是正确的。
“告诉士兵们,”史坦尼斯对戴佛斯下令,声音沙哑却坚定,“临冬城里有食物,有温暖的壁炉。拿下它,我们就能活下去!北境人不是忘恩负义之徒,等我们赶走了波顿,他们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国王!” 这是绝望中的激励,也是他唯一的选择。这场向着临冬城的进军,早已变成了一场与严冬和命运本身的殊死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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