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湾地,高庭。
玫瑰宫殿的花园阳台,俯瞰着蜿蜒的曼德河,秋日午后的阳光温暖而慵懒,空气中弥漫着无数花卉的甜香。
荆棘女王奥莲娜·雷德温夫人坐在一张雕花藤椅上,身上厚重的锦袍也掩不住她日渐消瘦的躯体。她手中捏着一封刚刚由渡鸦送来的、印有凯岩城狮子纹章,但显然是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西境贵族发出的密信。信上的内容简洁而震撼:泰温·兰尼斯特公爵于红堡遇刺身亡,瑟曦太后摄政,君临陷入空前混乱。
奥莲娜夫人脸上纵横的皱纹仿佛瞬间又深刻了几分,但那双浑浊的老眼之中,却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冰冷了然,以及一丝深沉的、兔死狐悲般的警惕。她将信纸递给侍立在一旁的孙女玛格丽·提利尔。
玛格丽穿着淡绿色的精致裙装,阳光在她棕色的卷发上跳跃。她快速浏览信件,优雅的眉头微微蹙起,轻声道:“一头雄狮的倒下,往往会引来更多饥渴的豺狼。君临……现在恐怕比跳蚤窝的阴沟还要危险了。”她的语气带着担忧,但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那是看到仇敌覆灭、以及机会降临时的本能反应。
“危险?”奥莲娜夫人嗤笑一声,声音干涩得像风吹过枯叶,“对我们而言,那是解脱!泰温那个老东西,像一块冰冷的巨石压了整个维斯特洛二十年!如今石头碎了,砸死的也是他们自家人。”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玛格丽,“但你说得对,豺狼确实会来。教会那群疯麻雀,还有那个疯女人瑟曦……高庭现在最需要的,是远离那片泥潭,静观其变。”
玛格丽乖巧地点点头:“祖母英明。我们好不容易才从君临脱身。”但她心中所想,远不止“静观”那么简单。泰温之死,意味着兰尼斯特时代的终结,一个全新的权力格局正在形成。提利尔家,该如何在这新格局中占据有利位置?
就在这时,总管引着一位风尘仆仆、身着异域服饰的使者来到阳台。来人恭敬地行礼,递上一卷用黑色丝绸包裹、以火龙火漆封缄的信件。“尊贵的奥莲娜夫人,玛格丽小姐,我奉弥林女王,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女王,七大王国的统治者……丹妮莉丝·坦格利安一世之命,向高庭的玫瑰致以问候。”
大厅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奥莲娜夫人微微坐直了身体,玛格丽也收敛了笑容,眼神变得专注。丹妮莉丝·坦格利安!这个名字在维斯特洛流传已久,但如此正式地派遣使者直接联系高庭,这是第一次。
奥莲娜示意玛格丽接过信件。玛格丽小心地拆开火漆,展开信纸。信的内容并非简单的问候,而是一份充满力量与自信的宣言。
“致高庭的荆棘女王奥莲娜夫人与玛格丽小姐:”
“弥林大局已定。周浩大人于血火中展现的力量,令敌人胆寒,亦令盟友敬畏。有此利剑在手,坦格利安的旗帜必将重现维斯特洛的海岸。”
“他曾向我提及,在高庭的短暂时日,玛格丽小姐的智慧与风度令人如沐春风。我甚为欣慰,联盟中有如此优雅且强大的纽带。”
“期待不久之后,能与二位并肩,亲眼见证周浩大人的剑为我们的共同事业开辟道路。”
奥莲娜夫人听完,干瘪的嘴唇撇了撇,发出一声短促而尖利的冷笑:“呵!‘我的利剑’?‘他曾向我提及’?这小女王是在给她的猛兽系上项圈,顺便向我们炫耀项圈的锁扣有多牢固吗?她以为高庭的玫瑰园,是她龙石岛的驯兽场?”
玛格丽脸上的笑容依旧完美,但捏着信纸的指尖微微泛白。阳光照在她脸上,却让她的眼神显得格外清亮,甚至带有一丝冰凉的锐利。她没有立刻回应祖母,而是缓缓将信纸放下,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放置一件易碎的珍宝,却又带着一种刻意的镇定。
“祖母,”她的声音依旧柔和,但每个字都像精心打磨过的水晶,清晰而带着棱角,“丹妮莉丝女王……似乎非常确信,她能牢牢握住那把剑的剑柄。”她抬起眼,目光投向远方曼德河上的粼粼波光,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极具挑战意味的弧度,“她或许忘了,再锋利的剑,也需要合适的剑鞘来保护其锋芒,以免在出鞘前就被风雨侵蚀。而高庭,最擅长的便是打造……最匹配的剑鞘。”
奥莲娜夫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她喜欢孙女此刻的锋芒:“说得好!那就告诉她,最好的剑鞘,能让剑发挥出十二分的威力,而一块冰冷的磨刀石,只会让剑刃更快磨损。回信时,记得附上我们最新鲜的玫瑰,就说是……‘赠予那位持剑的女王,愿她指尖的芬芳,能缓和剑柄的冰冷’。” 这话既带刺,又充满讽刺的关怀。
玛格丽微微颔首,她端起酒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仿佛在思考什么。最后,她像是自言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又无比清晰:“不知道……那位习惯了龙石岛海风与弥林黄沙的骑士,是否还记得高庭玫瑰的香气。或许,下次见面,该让他好好重温一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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