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的雾还没散,镜海市老城区的石板路沾着昨夜的雨珠,踩上去能听到细微的 “咯吱” 声。林砚提前关了店门,身上穿了件不常穿的深灰色连帽衫,帽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她手里攥着一个旧帆布包,里面装着外婆留下的铜钥匙和那只铜制怀表 —— 怀表的表壳贴着掌心,冰凉的触感让她混乱的心绪稍微安定了些。
她站在 “时光匠” 斜对面的报刊亭后,目光紧紧盯着店门。今天沈时说要去医院复查芯片的情况,按照往常的习惯,他会在八点半准时出门。林砚知道这样做很冒险,可怀表的警告像根刺扎在她心里,母亲旧日记里的简笔画、沈时递照片时攥紧风衣的动作,还有报告里只差一位的实验体编号,这些碎片在她脑子里反复盘旋,逼得她必须去验证真相。
八点二十八分,沈时推开了店门。他依旧穿着那件深灰色风衣,左手腕上的疤痕被袖口遮住了大半,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步伐平稳地朝着公交站走去。林砚深吸一口气,悄悄跟了上去,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 她记得沈时的听力很好,上次在老纺织厂,他能听到十米外保安的脚步声。
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多是赶去上班的人,林砚混在人群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显眼。沈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公交站,而是在第一个路口就拐了弯,朝着西区的方向走。西区是拆迁区,平时没什么人去,林砚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 他明明说要去医院,医院在东区,和西区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她跟着沈时走进一条偏僻的小巷,巷子两侧的老房子大多已经空了,墙上画着红色的 “拆” 字,风吹过空荡的窗棂,发出类似呜咽的声响。沈时在一栋爬满爬山虎的老楼前停了下来,这栋楼的墙皮已经脱落,露出里面斑驳的红砖,窗户上的玻璃大多碎了,只有三楼的一扇窗户还完好,挂着一块褪色的蓝布窗帘。
林砚赶紧躲到巷口的废弃报刊亭后,透过报刊亭的缝隙,看着沈时抬手敲了敲三楼的窗户。几秒钟后,窗户被推开,一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探出头 —— 男人的侧脸很熟悉,林砚很快认了出来,是之前跟踪过她的 “时序科技” 员工!上次在老纺织厂的地下室,这个男人还试图抢夺墨痕之源,被她用怀表的墨痕逼退过。
男人从窗户里递出一个牛皮纸袋,沈时接过纸袋后,没有多停留,转身就朝着巷口走来。林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赶紧低下头,假装在翻找报刊亭里的旧报纸。沈时的脚步声从她身边经过,她能闻到他风衣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那是医院特有的味道,可他明明没去医院。
等沈时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林砚才敢抬起头。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朝着那栋老楼走去。三楼的窗户已经关上了,蓝布窗帘一动不动。她绕到楼后,发现一楼的后门虚掩着,推开门,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和沈时风衣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楼里的楼梯积满了灰尘,每走一步都会留下清晰的脚印。林砚扶着冰凉的水泥墙往上走,二楼的走廊里堆着很多废弃的纸箱,上面印着 “时序科技” 的 logo。她走到三楼,最里面的房间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压低的说话声。
“芯片还没稳定?顾总那边催得紧,要是林砚发现了……” 是刚才那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的声音。
“放心,她还没怀疑我。” 另一个声音响起,是沈时!林砚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她屏住呼吸,透过门缝往里看 —— 沈时正将牛皮纸袋里的东西倒在桌上,全是一叠叠打印纸,最上面一张的标题赫然是 “林砚记忆残片分析报告(第 12 次更新)”,旁边还放着一个小型的芯片读取器。
“顾总说了,只要拿到怀表,就不用再管芯片的稳定性了。” 男人拿起一张报告,手指在 “实验体 0712” 几个字上划了划,“你确定林砚不知道自己是 0711 号实验体?”
沈时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声音却依旧平静:“她不知道,我一直没告诉她。当年顾总用她母亲的记忆威胁我,我只能帮他收集林砚的记忆数据……” 后面的话声音太低,林砚没听清,只看到沈时的右手又开始不自觉地攥紧风衣下摆,指节泛白。
林砚的脑子 “嗡” 的一声,实验体 0711 号 —— 原来母亲日记里的编号,指的是她自己!她想起小时候总做的噩梦:白色的房间,穿白大褂的人拿着针管,还有母亲模糊的哭声。以前她以为那只是噩梦,现在才明白,那可能是被篡改的记忆碎片。
突然,房间里的说话声停了。林砚赶紧往后退,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纸箱,纸箱发出 “哗啦” 一声响。
“谁在外面?” 沈时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警惕。
林砚转身就跑,脚步慌乱地冲下楼梯,心脏跳得像要炸开。她跑出老楼,沿着小巷拼命往前跑,直到冲出拆迁区,看到街上的行人,才稍微松了口气。她摸了摸口袋,发现怀表不知何时掉了,心里一慌,刚想回去找,却看到沈时的身影出现在巷口 —— 他没有追过来,只是站在那里,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左手腕上的疤痕在晨光下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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