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没有停留，拦了辆出租车就往医院赶 —— 她想去确认沈时到底有没有去复查，也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和时序科技勾结的证据。出租车在医院门口停下，她付了钱，快步走进医院的神经科走廊。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味，候诊的人很多，林砚沿着走廊往里走，神经科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沈时的声音。
“芯片还没稳定？” 沈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知道了，不会让她发现的…… 对，怀表还在她手里，我会想办法拿回来。”
林砚趴在门缝上往里看，沈时正对着手机说话，桌上摊着那些 “记忆残片” 报告，其中一份上面有她的照片 —— 那是上周她在店里修表时，沈时偷偷拍的。她的目光扫过桌面，突然看到一张掉在地上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日期：“2008.03.15”，后面还跟着一行小字：“芯片激活日期 —— 林砚生日”。
2008 年 3 月 15 日，是母亲 “意外去世” 的日子。林砚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终于明白，沈接近她、帮她寻找真相，可能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她轻轻推开门，捡起那张纸条，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
沈时听到声音，猛地转过身，看到林砚手里的纸条，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的疤痕，最终却只是走过来，拿起纸条，揉成一团：“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 林砚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举起手里的纸条，“你和时序科技的人接触，收集我的记忆记录，还有怀表的警告…… 沈时，你到底在骗我什么？你接近我，是不是就是为了那只怀表？”
沈时沉默了很久，他靠在办公桌边，目光落在窗外的梧桐树上，声音低沉而沙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时机成熟，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他的左手紧紧攥着风衣下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这是他第三次做这个动作，每一次，都意味着他在隐瞒什么。
“时机成熟？” 林砚苦笑了一声，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是等你拿到怀表，把我交给顾明远的时候吗？”
沈时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慌乱：“不是的！我不会把你交给顾明远！” 他想上前一步，却被林砚后退躲开了。林砚看到他眼底的红血丝，看到他颤抖的指尖，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 如果他只是为了怀表，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痛苦的表情？
可怀表的警告、母亲的日记、眼前的纸条，又让她不敢再相信。她擦干眼泪，将纸条重新展开，放进帆布包里：“我不需要你的解释了，从现在起，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没有回头。
沈时没有追上来，林砚走出医院大门时，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他还站在办公室的窗边，身影在晨光里显得格外孤单。她握紧帆布包里的怀表，表壳的冰凉透过布料传来，像是在提醒她：真相未明，不能心软。
回到老城区的出租屋，林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将怀表放在桌上，打开表盖，表盘里的指针依旧停在三点零七分，金色墨痕缓缓流动，浮现出母亲的侧脸，像是在对她点头。林砚突然想起沈时第一次帮她修复怀表时的场景，他专注地拿着镊子，指尖轻轻拨动齿轮，说 “这表的纹路很特别，是时序局特有的工艺”。那时她以为遇到了盟友，现在才知道，那可能只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她翻开母亲的旧日记，在最后一页的简笔画旁，用红笔写下 “沈时 = 0712？”，又在旁边画了个大大的问号。窗外的雾渐渐散了，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日记本上，将 “0712” 这几个字照得格外刺眼。林砚知道，这场关于记忆和谎言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她，必须独自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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