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枕边震动,苏晚的消息附带一张岩石力学图谱:鳞片在承受一吨压力时形变率仅0.3%——但这些都被林小羽抛在脑后。他摸出贴身的陨铁开山刀,刀身与鳞片纹路在火光下重叠,竟形成类似岩石层理的古老符号。那是羌族《羌戈大战》中的石破天惊图腾,此刻在他皮肤上显影,如同一幅流动的岩画。
暴雪突至时,剧组正在拍摄碉楼搏杀片段。阿爸戴着牦牛皮手套,手持一根人臂粗的石柱,柱身缠着山羊毛绳,绳结处嵌着冰川石砾,如岩羊犄角般狰狞。看好了,这是石滚黄河的真意。老人低喝一声,腰身猛拧,石柱带起的雪浪竟如滚石般横扫而出,在石板上犁出尺深的划痕。
林小羽应战,鳞片在小腿处竖起成层状,如片岩堆叠般坚硬。他踏出五石盘根步,每一步都在雪面上压出清晰的岩纹,借力弹射而出。当阿爸的石柱劈来,他突然侧身,鳞片在肩峰处聚成岩棱状,硬生生将石柱撞成两截——盘古精血赋予的肌肉密度,让他的身体如同青铜铸造的山岳图腾。
接石!阿爸抛出十二枚石制流星锤,锤身在雾中旋转如岩崩。林小羽不退反进,鳞片在胸前展开成瓦状,每片鳞片表面的粗糙纹路相互咬合,形成密不透风的防护网。石锤射中鳞片,发出如采石场爆破般的轰鸣,竟被弹得倒飞而回,深深嵌入碉楼石壁。
陈墨的摄影机疯狂运转,捕捉到惊人画面:林小羽在碉楼间腾挪时,鳞片表面的雪粒竟形成天然的反光镜,将矿灯光折射成无数白点,如同岩石中的石英晶体在流动。苏晚凑近监视器,惊叹道:这哪里是武术,分明是昆仑山脉的活体岩阵。
最终对决在一处悬空碉楼展开。阿爸手持三把用冰川石磨制的,施展出失传已久的三石灭魔。林小羽则施展出融合了鹰拳、蛇拳与石拳的三形化岩,先是如鹰般俯冲避开刃势,再如蛇般贴岩游走,最后如石山般轰然压下。他的指尖鳞片如岩锥般划开石刃,借助岩石的脆性,竟将阿爸的石刃震成齑粉。
服了!阿爸抱拳认输,羊毛帽在暴雪中颤动,你这身子,怕是能在雪山上与雪崩角力。林小羽扶起老人,发现自己鳞片上凝结的雪水形成了类似岩层褶皱的图案,在火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返程的越野车碾过冰川融水,陈墨回放着拍摄片段:你用鳞片弹开石锤的瞬间,那角度和力度,简直比防弹钢板还管用。林小羽望着车窗外掠过的岩画,肘窝鳞片轻轻颤动,竟模仿着岩羊攀爬的动作,在车窗上划出一道冰痕。
突然,手机震动,苏晚的语音带着狂喜:小羽,《失去的武林》全球播放量破十亿了!石拳这集的弹幕都说原来人体能硬过花岗岩。少年摸出石制护身符,石面折射出冷冽的光:订最近的航班,去云南找傣族孔雀拳传人,记得带够防滑垫。他卷起袖子,小臂鳞片在暮色中泛着金属光泽,鳞片表面的岩纹轻轻开合,如岩层在测试地壳应力,钢筋森林里的文明人,该让他们见见什么是活着的山脉。
子夜的昆仑山口,月光穿过碉楼的石窗,在林小羽背上投下鳞片的暗影。那些鳞片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竟与远处雪山的冰川运动节奏完全同步——当人类放下火药与钢铁,重新向山岳学习伫立之道,身体便成了最坚韧的活体岩阵,而鳞片棱纹,不过是这岩阵中最原始的冰川擦痕,刻着千万年来人与岩石共生的武道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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