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咻!”
“咻!”
他如同一架不知疲倦的机器,在背风的矮崖下反复开弓、瞄准、射击!
箭矢射光了又去回收,如此重复。
汗水浸透了单薄的里衣,又被山风吹得冰冷刺骨。
虽然力量早已超过四力弓,奈何持久还差些,手臂早已酸痛得麻木,每一次拉开那四力弓,都感觉肌肉在哀嚎,骨头在摩擦。
四力弓变得渐渐沉重。
但【射日神通·百石】的进度条,却在脑海中顽强地跳动着:
【命中目标(枯树靶心),进度+2!】
【专注练习,契合神通意境,进度+1!】
【……】
一只探头探脑的灰兔刚从枯草丛里钻出,冰冷的箭矢已如毒蛇般吻上它的脖颈。
【命中目标(要害),进度+5!】
两只觅食的野鸡惊飞而起,箭矢划破寒风,精准地将其一一钉落。
【命中目标(要害),进度+5!】
【命中目标(要害),进度+5!】
从清晨到日头偏西,陈一天几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脑海中【射日神通·百石】的进度终于艰难地爬升到了【128/200】!
一股比之前入门时更清晰的热流冲刷过疲惫的身躯,带来一丝微弱但真实的力量提升感。
然而,看着腰间挂着的三只猎物——一只兔子,两只野鸡,陈一天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点东西,顶天了能卖两百文,距离二两银子(两千文)的巨款,杯水车薪!
外围的猎物太少了!零星几只小兽,根本解不了燃眉之急。
他的目光投向更深处,那片被浓雾笼罩、武馆弟子横行、传言有猛兽出没的二重山。
寒意与决绝同时在眼中交织。
“明天…必须深入!”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下山,手里拎着那只准备带回家的野鸡,村口的惨淡景象依旧。
陈一天低着头,只想快点回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一天!一天!等等!”
朱帅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黝黑的脸上满是焦急,一把拉住陈一天:
“你…你凑到银子没有?那帮杀才又去你家了?”
陈一天摇摇头,没说话。
朱帅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裹了好几层破布的布包,不由分说就往陈一天手里塞:
“给!拿着!这是我娘攒的…二两银子!你先拿去顶上!”
那布包带着朱帅的体温,却像烙铁般烫手。
陈一天猛地缩回手,像被针扎了一样:“不行!这是你拜师的钱!还有朱大叔的腰…”
“你命都快没了,我还管什么拜师!咱们还是不是兄弟!”
朱帅急了,又要塞过来,“先过了这关再说!我爹的腰是老毛病,不差这一时!”
陈一天看着朱帅眼中纯粹的焦急和担忧,心头一股暖流涌过,堵得他喉咙发涩。
但他知道这钱的分量。
他按住朱帅的手,语气坚决:“老帅,这钱,我不能拿。”
“你…你是不是不把我当兄弟?”
“听我说!”
陈一天打断他,“我…有办法!真的!”
他扯出一个算不上好看的笑容,将手里那只野鸡塞到朱帅怀里,“这个,给王婶炖汤。我走了。”
不等朱帅再说什么,他转身快步离开,背影在昏黄的暮色里显得有些仓惶。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到了朱帅家那低矮的泥墙外。
刚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压抑而激烈的争吵声。
“…那是帅儿你拜师的钱!是你爹治腰的命根子啊!帅儿,你…你糊涂啊!”是王婶带着哭腔的嘶喊。
“娘!一天他…他快被官差抓走了!他要是没了,依依怎么办?他家就完了!钱…钱以后再攒…”
朱帅的声音带着恳求和不甘。
“攒?拿什么攒!你爹的腰还能撑几年?帅儿,习武是你唯一的出路!
“错过这次,下次招新又得等三年!三年啊!娘求你了,别犯傻…那陈家小子…唉,是命啊…”
王婶的声音充满了绝望的疲惫和不容置疑的强硬,伴随着“啪”的一声,似乎是手掌重重拍在桌上的声音。
墙外的陈一天,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还好没接老帅的钱。
他默默转身,头也不回地融入了越来越浓的暮色里。
镇上唯一那家卖弓箭铁器的杂货铺还未打烊。昏黄的油灯下,刘掌柜那张老脸皱得像颗风干的核桃。
陈一天将那只兔子和野鸡放在柜台上,又掏出怀里所有的铜钱。
昨日卖蜜獾剩下的460文,加上今天这只兔子和野鸡约摸能卖的130文……
“掌柜的,那把六力弓,外加…”
他目光扫过角落里一个粗陶罐子,里面插着几支箭簇黝黑、带着狰狞倒刺的箭矢,“五支那种四牙箭。”
刘掌柜瞥了一眼猎物和钱堆,伸出枯瘦的手指扒拉了几下铜钱,慢悠悠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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