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寻找着合适的词汇,然后突然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兮兮,又带着点不好意思:“我以为是遇到了什么擅长附身的妖魔呢!”说完,她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随即自己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显得既狡黠又带着点未脱的稚气。
鹿彦祖却听得后背又是一凉。好家伙!敢情我那晚在鬼门关前溜达了一圈,就是因为气质太独特?这穿越者buff还能不能好了?
“阿月姑娘,”他忍不住好奇心,也带着几分试探问道,“你们……修仙之人,不都应该是住在云雾缭绕的仙山洞府里,餐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吗?怎么你……”
阿月闻言,翻了个标志性的白眼,嘴里还塞着瓜,含糊地反驳:“谁规定修仙者就得天天喝露水当神仙了?我们也是爹生娘养的好吗!也得吃饭睡觉!仙山洞府是有,但那是我师父清修的地方,我嘛……”
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眼神也黯淡了几分,手里的西瓜似乎也没那么香了。“师父允我回家侍奉双亲,待他们百年之后……”说到这儿,她停下了咀嚼,低着头,看着手里红彤彤的瓜瓤,沉默了下来。
鹿彦祖望着阿月突然变得低落的神情,心中了然。他虽然不是此界之人,但“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的道理是相通的,更何况是这种近乎永别的“游”。他轻叹一声,斟酌着开口,想要安慰几句:
“阿月姑娘能陪伴双亲终老,已是难得的福分。修仙之路漫长,但这份亲情……”
话到嘴边,他却哽住了。他本想说这份亲情会永远留在心间,可转念一想——自己连修仙的门槛都摸不着,百年之后不过是一抔黄土,有什么资格去安慰一个可能活很久的修仙者?这种安慰,何其苍白无力。
阿月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思,抬起头,勉强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与她年纪不符的沉重:“师父说,修仙之人,总要经历这些生离死别,斩断尘缘是必修的功课。待爹娘百年之后,我便要彻底告别红尘,回山门专心修道了。”
她低头摆弄着自己粗布衣裳的衣角,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只是……只是想到以后漫长的岁月里,再也见不到他们,听不到他们唠叨……心里就难受得很。”
鹿彦祖望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眶,觉得胸口有些发闷。
他羡慕阿月身具灵根,拥有踏上长生之路的资格,却并不嫉妒——这丫头虽然可能活上百岁,甚至更久,但她所要承受的与亲人的离别之苦,眼睁睁看着至亲老去逝去而无能为力的痛苦,恐怕也比凡人多上几百倍。
“至少……”他努力挤出一个算不上好看的笑容,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至少你还有选择的机会,有机会踏上那条路。像我这样的凡人,连羡慕……不,连理解那种漫长生命和随之而来的代价的资格,恐怕都没有。”
一阵略带凉意的河风吹过,垂柳的枝条轻轻摇曳,在水面划出凌乱的波纹。两人一时无言,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市井喧闹和树上知了不知疲倦的鸣叫。
鹿彦祖低下头,望着自己这双因为近期干了些粗活而略显粗糙的手掌——这双连最基础的灵根都没有的手,有什么立场,用什么话语,去安慰一个注定要走向漫长寿元与孤独的修仙者呢?
阿月却忽然凑近了一些,带着一身西瓜的清甜气息,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问出了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
“喂,鹿彦祖,你……不嫉妒我吗?”她的眼神里带着纯粹的好奇,“我能活很久很久哦,可能几百岁,甚至更久。而你们凡人……最多不过百年。”
我操你妈!
鹿彦祖差点条件反射般地爆出粗口。这问题也太扎心了吧!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嫉妒?何止是嫉妒!老子羡慕得眼睛都要滴血了好吗!谁不想活得久一点,看看世界的广阔,体验更多的可能?
但他看着阿月那双欠揍的眼睛,强行把到了嘴边的吐槽咽了回去,只化作一声苦笑,摇了摇头:“羡慕,肯定是羡慕的。但嫉妒……谈不上。”
他抬起头,望向远处那连绵起伏、在夏日蒸腾的空气中显得有些朦胧的青山,语气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平静:“就像山脚下的野草,会羡慕山巅那株迎风傲雪的雪莲,羡慕它站得高,看得远,羡慕它被世人赞叹。但野草不会嫉妒雪莲——毕竟生来就不是同路,所处的天地也不同。野草有野草的活法,能在春风里生长,给大地添一点绿色,也挺好。”
一阵微妙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阿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在分辨他话里的真假。
然后,她突然把手里最后一块、也是最大最红的一块西瓜,塞到了鹿彦祖手里:
“喏,吃吧,凡人。”她的笑容里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还有一丝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怜悯,“趁你……还能清清楚楚尝出甜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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