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到朱元璋登基那天,成了个寒门举子。
>系统告诉我,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臭名昭着死满十次,就能回地球永生。
>前九世我贪污赈灾款、私通敌国、甚至谋逆,死得花样百出。
>这次开局雁门县,我三年狂贪百万两——贫困县三年税收不过万两。
>朱元璋看完我的“认罪奏折”气得跳脚:“凌迟!剁成臊子!”
>毛襄带锦衣卫杀气腾腾冲进县衙,却在地窖发现晒干的蝗虫粉。
>“大人,账上百万两呢?”我指着满仓虫粉:“喏,这就是。”
>毛襄刀尖挑起虫粉冷笑:“陈大人,欺君可是诛九族!”
>我坦然闭眼:“求速死,最好凌迟。”
>他刀尖却突然顿住:“陛下口谕,传你即刻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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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元年,正月初四。
应天府皇宫的琉璃瓦,在初升的朝阳下流淌着刺目的金光,像是泼了一层融化的赤金。新朝的气象,便在这金灿灿的肃杀里铺展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奉天殿前空旷的广场,汉白玉铺地,冷硬如铁,新帝朱元璋的登基大典刚刚结束不久,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山呼万岁的声浪余波,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血腥与野心的铁锈味。
陈砚就跪在这片冰冷刺骨的汉白玉边缘,低垂着头,视线里只有自己洗得发白、膝盖处磨得几乎透出里面棉絮的粗布袍子下摆。他是众多新晋举子中毫不起眼的一个,如同丢进金銮殿里的一颗灰扑扑的石子。周围是兴奋的低语、压抑的野心和藏不住的惶恐,这些情绪像无形的潮水般涌来,却丝毫无法撼动他心底那片死寂的冰湖。
只有他自己能听见脑海中那个冰冷、无机质的声音,如同最锋利的刻刀,一笔一划,将他此世的命运刻在灵魂深处:
【最终任务世界确认:大明洪武元年。】
【身份:寒门举子,陈砚。】
【最终任务:达成‘名垂千古之臭名昭着’,死法需符合‘贪官污吏’标准,获得朱元璋亲裁处决。】
【警告:此乃最终轮回。任务成功,获得地球永生;任务失败,灵魂湮灭。】
【前九世死亡记录加载完毕……】
一幅幅画面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他的意识:被灾民生啖其肉的痛楚,通敌叛国在城楼被万箭穿心的冰冷,谋逆失败被五马分尸时筋骨寸寸断裂的绝望……九次!整整九次花样百出的惨死,只为了这最后一次机会。他麻木的心湖终于被这“最终”二字激起一丝微澜,旋即又被更深的疲惫和一种近乎扭曲的执念所覆盖。
“洪武朝……”陈砚的嘴唇在无人看见的角度无声翕动,干裂的唇皮摩擦着,尝到一丝铁锈般的咸腥。“朱元璋……贪官……”这几个词在他舌尖滚过,带着一股来自地狱的寒气。在这个对贪官恨入骨髓、动辄剥皮实草的洪武大帝眼皮底下,当一个遗臭万年的巨贪?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死路!难度堪称地狱级,但回报是永生!他心底那点微弱的求生火苗,被这“永生”二字彻底掐灭,只剩下熊熊燃烧的、奔向死亡的疯狂。
“雁门县知县……陈砚!”
一个尖利得有些刺耳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鞭子抽碎了广场上的嘈杂,精准地甩在陈砚耳中。他猛地抬头,动作因为长久的僵硬而显得些许滞涩。宣旨太监那张面无表情、如同白瓷面具般的脸孔映入眼帘,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漠然。
“臣……领旨!”陈砚的声音嘶哑,带着长途跋涉后的风尘仆仆,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解脱般的颤抖。雁门县!那个地图边缘、苦寒贫瘠、年年被鞑子掠边、被天灾反复蹂躏的鬼地方!简直是天造地设的坟场!他重重地叩首下去,额头撞在冰冷的汉白玉上,发出沉闷的轻响。那声音听在他耳中,却如同地狱大门开启的礼炮。
***
三年后。雁门县。
隆冬的寒风,像无数把生锈的钝刀子,裹挟着塞外特有的粗粝沙尘,呜呜地刮过雁门关残破的城墙垛口,卷起地上的积雪和枯草。入眼所见,是千篇一律的灰败与枯黄。低矮、歪斜的土坯房如同匍匐在地上的病兽,屋顶上覆盖着厚厚的、肮脏的积雪。几缕稀薄的炊烟挣扎着升起,很快就被寒风撕扯得无影无踪。街道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只有几条瘦骨嶙峋的野狗,夹着尾巴在结冰的污秽里翻找着什么,发出呜咽般的低嚎。空气中弥漫着牲口粪便、劣质柴火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的寒意混合而成的气味。
县衙,是这片灰败中唯一还算“体面”的建筑——但也仅仅是相对而言。几进破败的院子,墙体斑驳脱落,露出里面黄色的夯土。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几根枯草在瓦缝间顽强地随风摇摆。唯有后衙新起的那座“养心斋”,在周遭的破败中显出一种格格不入的刺目。
这斋阁用了上好的青砖,瓦片也是新烧的,乌黑发亮。两层高,飞檐翘角,在这片低矮的土坯房群里,如同鸡窝里硬塞进了一只扎眼的锦鸡。可仔细看去,那青砖砌得歪歪扭扭,檐角的木料也显露出廉价的原木色,甚至有几处榫卯都没接好,裂着丑陋的口子。窗户是新糊的纸,却透着一股粗劣的廉价感。整座楼透着一股子暴发户式的生硬堆砌,处处透着想学奢华却只学了皮毛的寒酸与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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