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十一年三月,京城的春风终于吹软了瑞祥号门前的柳枝,门廊下挂着的 “春日新品” 木牌旁,却少了往日的热闹。本该围着买新出的薄荷香囊、苏绣手帕的百姓,此刻多是远远站着议论,偶尔有几个进店的客人,也总带着几分犹豫,连说话都放轻了声音。
江兰刚从内务府回来 —— 前几日她建议的 “科举重考防弊法” 被胤禛采纳,内务府特意让她帮忙设计考生按手印的朱砂盒,刚敲定完样式,就见王瑞皱着眉迎上来:“姑娘,山东兖州知府的使者又来了,还带着两箱阿胶,说想请您通融漕运的事,让他家的粮船优先过闸。”
江兰接过王瑞递来的礼单,上面写着 “阿胶二十斤、曲阜楷木如意一对、纹银五百两”,字迹工整,却透着几分刻意的讨好。自上月破了科场舞弊案后,外省官员找她 “走关系” 的就没断过:河南的县令想让她帮忙在胤禛面前美言,好调任京城;江南的盐商托人送了翡翠镯子,想让兰馨的物流帮着偷税运盐;连之前清查亏空时认识的山西知府,都想让她通融延缓补缴亏空的期限。
“请使者到前院客堂,我去见见。” 江兰把礼单折好放进袖袋,心里早已明确底线 —— 能帮的,是合规范围内的民生事,比如帮山东知府对接兰馨物流,让粮船按正常流程快速通关(前提是手续齐全);不能帮的,是任何涉及贪腐、违规的事,哪怕礼物再贵重,也绝不动心。
客堂里,兖州知府的使者是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汉子,见江兰进来,连忙起身拱手,脸上堆着笑:“江姑娘,小的是兖州知府李大人的幕僚,这次来,是想请您高抬贵手 —— 近来漕运拥堵,我家大人的粮船要是再等,粮食就要发霉了,您跟十三爷、苏总管都熟,只要您开口,定能让粮船优先过闸,这点薄礼,还请您收下。”
说着,他就把纹银的盒子往江兰面前推。江兰却没接,只是笑着把礼单递回去:“先生客气了,李大人的粮船若手续齐全,按新政规定,本就该优先通行 —— 我这就写封信给漕运的刘都司,让他按流程加快查验,不用通融,也不用送礼。至于这些礼物,还请先生带回,兰馨做生意讲的是‘务实惠民’,从不收不合规的礼。”
幕僚愣了愣,显然没料到江兰会如此干脆地拒绝,又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江兰已经提笔写信,字迹工整地写着 “兖州知府李大人粮船手续齐全,望按新政漕运条例优先查验,勿需特殊对待”,末尾还盖了兰馨的印章。“先生拿着这封信去漕运司,刘都司见了,定会按规矩办。”
幕僚接过信,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却也不敢再多说,只能提着礼物悻悻离开。王瑞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叹气:“姑娘,您这拒了一次又一次,就不怕得罪这些官员?之前河南县令的使者,走的时候脸色都不好看。”
“得罪不合规的官员,总比丢了初心好。” 江兰把信的副本放进 “政务往来” 的木盒,“我的影响力,不是来自能‘走关系’,而是来自皇上信任我能帮新政做事、帮百姓谋利。要是为了这点礼物就帮他们违规,不仅对不起皇上的信任,更是砸了兰馨的招牌,丢了自己的底线。”
可江兰没想到,她的 “守底线”,竟会招来更大的麻烦。三月中旬,两江总督魏东亭的使者突然找上门 —— 魏东亭是八爷党旧部,雍正元年虽表面归顺,却一直暗中抵制新政,这次他的小舅子在江南盐运司贪了五万两盐税,被胤祥派去的人查到,便想让江兰帮忙 “通融”,说情免去追责。
使者是个穿着锦袍的年轻人,进门就把一个描金漆盒放在桌上,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叠银票(足足两千两),还有一对羊脂玉镯,光泽温润,一看就是上等货色。“江姑娘,我家大人说了,只要您能在十三爷面前美言几句,让盐运司那事‘缓一缓’,这两千两银票和玉镯,都是您的,以后江南的丝绸,您要多少,我家大人就给您多少,分文不取。”
江兰的脸色沉了下来。盐税是新政重要的税收来源,魏东亭的小舅子贪墨盐税,本就该严惩,若她真的 “通融”,就是公然对抗新政,也是对之前信任她的胤禛、胤祥的背叛。“先生,盐运司贪腐是重罪,按新政条例必须严惩,我不能帮,也不会帮。这些礼物,您请带回,告诉魏大人,与其找我走关系,不如让他的小舅子主动认罪,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使者脸色一变,语气也硬了起来:“江姑娘,您可别给脸不要脸!我家大人是两江总督,管着江南半壁江山,您要是不帮这个忙,以后兰馨想在江南做生意,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兰馨在江南做生意,靠的是合规经营、惠民利民,不是靠走关系。” 江兰让春桃把漆盒盖好,语气坚定,“您要是再不把礼物带走,我就只能让人把这些‘行贿之物’送到都察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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