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博的反应没有瞒过黑衣人的眼睛,只听他嗤笑一声,有些不屑地说道:“怎么?想要与我动手,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先不说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打起来肯定要吃亏,而且闹出什么动静来,你的身份可就……”
黑衣人的话并没有说完,可那威胁的意思却是表达地清清楚楚,让廖文博迅速收敛了波动的气息,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我上次让你查的事情可有结果了?”
没有心思与黑衣人争论,而且他也明显处于吃亏的一方,索性直接转变了话题,谈起了正事。
“哼。”
也不知道黑衣人与廖文博到底有什么仇怨,明明是合作的关系,却总是寻找着机会刺激他,如同是在故意激怒他,让他主动出手一般。
“已经查过了,章兴昌乃是六皇子的人,此次前来长子县的目的,恐怕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能够明白吧。”
“又是六皇子,不好。”
廖文博突然脸色大变,神情有些紧张,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神不断闪烁。
“你干嘛,怎么突然一惊一乍的,不就是六皇子嘛,有必要这么激动嘛,你这胆子也太小了吧。”
没有心思与黑衣人计较口舌上的便宜,廖文博语气急促地说道:“今日蔡康大张旗鼓地来到长子县,更是在城外与血海楼的那位短暂交手,如果他也是六皇子的人,这个时候来的目的可就值得深思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少府的案子本就应该交由锦衣卫负责调查,只是诸位皇子一起发力,没有给二皇子机会,这才会让案子落到六扇门手中。”
“不过六扇门也不好过,二皇子顺水推舟,就促成了陛下下旨申斥,并且责令六扇门限期破案,原本的功劳变成了烫手的山芋,若不是这样,从京城下来的也不会是柯浩轩了,怎么着也会来一个黑衣候补神捕。”
黑衣人知道的消息也是不少,连朝堂上的事情都知晓,而且也没有廖文博那么大的反应,反倒是觉得很正常。
“你怎么还不明白,从并州而来,负责调查这个案子的人是章兴昌,他乃是六皇子的人,如今锦衣卫来的蔡康,也极有可能是六皇子的人。”
“两个人一起负责调查此案,显然是得到了明确是授意,这是六皇子坐不住了,想要下狠手了,六扇门、锦衣卫两大机构共同发力,这个案子还能够继续隐瞒得下去嘛。”
听完廖文博的话,黑衣人还是有些不明所以,语气轻松地说道:“查清了就查清了呗,那又如何,这事跟我们又没有半点瓜葛,怎么查也牵扯不到我们身上,瞎担心什么啊。”
“与你是没有关系,可是与我有关系,真要是被一查到底,必然会牵扯到我的身上,就算上面出手拉我一把,可我的身份也会完全暴露。”
说到最后的时候,廖文博的脸色已经相当不好看了,眼神之中更是闪过一丝恐惧,只是并没有说出他到底在忌惮什么。
不过廖文博虽然没有说,黑衣人却是马上明白了,难得有些正经地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这么大的事情我也做不了主,只能是将情况汇报上去,看看上面会如何决定,你就先安心等消息吧。”
说完之后,黑衣人身形一闪,就从书房中消失,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廖文博并没有对黑衣人的离开有任何反应。
就在廖文博夜会黑衣人的时候,刘兴岳也收到了从京城传来的信件,两封信不过是前后脚被送到目的地的。
冯锡范不愧是皇城司的亲事官,让他调查的事情,不过几日时间就有了结果,看过信件内容之后,刘兴岳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随云,根据皇城司的调查,柯浩轩竟然没有投靠本王那些兄弟,也没有任何势力支撑,你说本王有没有机会让他臣服?”
一个大宗师武者,并不是太让刘兴岳在意,毕竟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麾下的武侠人物将会越来越多,在忠诚度方面,完全不是本土武者可以比拟的。
或许有朝一日,会大规模招揽本土武者,但那是羽翼丰满之后,甚至都不需要他主动开口,就有不少的武者、势力想要投靠于他。
在当前这个时间节点上,招揽本土武者并不是一个好主意,毕竟人心隔肚皮,在无法确保忠诚度的情况下,招揽的本土武者不能放心使用,反倒是失去了招揽的目的和意义。
可难得碰到一个背景清白,身份地位都不差的人才,而且还是负责查案的重要人员,手里掌握着很多线索和情报,若是能够招揽过来,将会让刘兴岳省了许多工夫,就这般舍弃,好像又有些可惜了。
拿不定主意之下,刘兴岳才干脆把原随云叫来,想要听听他的看法。
“王爷,若是能够确保柯浩轩的忠诚度,招揽他利大于弊,可若是不能确保其忠诚度,只会让王爷的实力暴露出去,得不偿失。”
原随云说的问题正是刘兴岳所担心的,就他目前的处境而言,没有一个有前途的武者、官员会愿意投靠他的麾下,除非他暴露葵花公公或者燕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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