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廖文博掌中真气涌动,信件连同信封都在这股强大的真气之下化作齑粉,用真气包裹着扔进了旁边的竹篓中。
“你先下去吧,我一个人待一会。”
“是,老爷。”
管家没有半句废话,躬身答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书房,还不忘将书房的门关上,给廖文博留下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和空间。
等到管家的脚步声彻底听不见,廖文博才叹息了一声,轻声说道:“人已经走了,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道黑色的身影就出现在书房之中,虽然面容都被遮掩了起来,却是能够从身形看出,正是上一次的那人。
“京城那边来消息了?”
来人却是没有半点客气,明明廖文博才是主人,他却是率先发问,就好像两人的身份颠倒了一般。
廖文博的脑袋低垂着,看不清具体的表情,但眼底深处却是闪过一丝不满,一闪而逝,完全没有被对面的黑衣人发现。
“两件事情,一是说明了一下柯浩轩的情况,此人没有任何背景、靠山,能够成为紫衣捕头,全靠自己的能力,也算是一个人才,不过在六扇门这种地方,没有后台,撑死了也就是成为黑衣候补神捕,再想更进一步,几乎是不可能了。”
“哦?靠自己能力走到今天的,那倒是不错,回头可以向上面反应一下,若是能够拉拢过来,倒也是一个不错的臂助。”
“哼,你能够想到的,难道上面还不知道嘛,你别忘了,如今奉旨协理六扇门的可是六皇子,若是想要拉拢柯浩轩,就不能让六皇子发现。”
“没有动作,不是不想,只是时机未到而已,这种事情还轮不到我们来操心,上面自有主张。”
廖文博的语气并不算太好,也不知道是针对谁的。
不过这位黑衣人却是没有计较的意思,只是歪着脑袋轻声问道:“那还有一件事情呢?看你的表情不大好,估计是什么为难的事情吧。”
廖文博抬起头来,看了黑衣人一眼,眼神之中露出一丝戏谑的神情,就好像是在看笑话一般,让黑衣人有些不太舒服。
“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在一月之前,蔡康去北镇抚司衙门述职期间,曾经与六皇子有过暗中的接触,目前虽然无法肯定,他是否已经投靠了六皇子,但却是值得注意。”
“你说什么?”
黑衣人陡然一惊,连歪着的脑袋也被摆正了,露出的眼睛之中,满是惊诧,显然对于这个消息相当吃惊。
“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我怎么知道,信件上就是这么写的,要想确认真假只能是你自己想办法查一查了,我就有些爱莫能助了。”
“好,我会上报上去,让京城那边查一下,真是没有想到,一直不投靠任何势力的蔡副千户,竟然也生出了心思,不管他有没有投靠六皇子,就这行为,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是不准备明哲保身了。”
听着黑衣人的话,廖文博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轻声说道:“能够坐到这个位置的,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皇子们的夺嫡之争已经开始,下面的人自然也就心思各异,待价而沽的人固然不少,却也不会缺乏孤注一掷之辈,蔡康明显就是属于后一种人。”
“之前不与任何势力有所牵连,是为了表现对陛下的忠心,现在急着与六皇子接触,是想要获得这从龙之功,虽然有些急功近利,但脑子却是清楚的,真要是成了,不说指挥使的位置,再不济也能够担任指挥同知或者指挥佥事。”
“哦,听你这话里的意思,莫非也是起了什么别的心思不成?你不要忘了,若是再度改换门庭,你可就真的成了三姓家奴了。”
“三姓家奴”这个字眼,让廖文博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虽然面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可浑身的气息却是陡然波动,双手也用力握成了拳头,仿佛下一刻就要出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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