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语部落的手印小巧,带着奇异的荧光粉痕迹;
藤蔓部落的手印则常常缠绕着几缕纤细的草茎……
……
无数的手,或苍老枯槁,或稚嫩小巧,或宽厚有力,或纤细灵巧,沾着同样的“净心泥”,带着各自部落的印记与个人独特的掌纹,如同百川归海,纷纷落向那巨大的黑色印盘!
印盘区域如同拥有了生命,无数泥手印层层叠叠,相互交融,又各自独立。深褐色的泥浆在黑色的页岩上勾勒出一幅壮观无比、充满生命律动的画卷!那是最原始、最直接、也最有力的誓言——以血肉之躯,铭刻守护净土的决心!
萌芽学堂的孩子们在泥沼的带领下,排着队,踮着脚尖,将自己小小的、沾满泥浆的手掌,努力印在石碑最下方的空白处。一个个小小的掌印,如同初生的嫩芽,紧紧依偎着上方那些厚重的手印,象征着传承与希望。
“爷爷!爷爷!该我们了!快按手印!”石墩墩拉着他的爷爷——一位须发皆白、背脊佝偻的石穴老石匠,兴奋地往前挤。
老石匠浑浊的眼睛望着那布满手印的石碑,干瘪的嘴唇哆嗦着,伸出自己布满厚茧和老茧、指甲缝里还残留着石屑的枯手,颤巍巍地按入陶盆,又颤巍巍地印在石碑一角。看着那清晰的掌印,老人眼角淌下了浑浊的泪水,喃喃道:“干净……干净好啊……再……再也不用……在……在垃圾堆里……刨食了……”
场面热烈而感人。然而,在人群中,却有一个身影始终在边缘游移、躲闪。
石轮。
他枯槁的身子努力缩在那件宽大的元老袍里,浑浊的独眼紧张地扫视着按印的长队,脚步挪来挪去,就是不肯上前。每当有人看向他,他就假装咳嗽,或者低头整理那件价值不菲的袍子。他枯槁的手一直藏在宽大的袖子里,紧紧攥着。
“石轮元老!这边请!给您留着位置呢!”负责引导的叶芽眼尖,立刻发现了他,清越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热情,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啊?我……我……”石轮像是被踩了尾巴的沙蜥,枯槁的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容,“叶……叶执事啊……老……老夫……这……这个……手……手有点……不太……不太方便……昨……昨天……钻……钻管道……扭……扭着了……”他装模作样地甩了甩藏在袖子里的手。
“扭着了?”叶芽秀眉微挑,笑容不变,“那更要按个手印,沾沾大地母亲的福气,好得快!您看,深潭长老那么大年纪都按了!位置给您留好了,就在阿果首领手印旁边,这可是元老的荣耀位置!”她不由分说,半搀半“架”地把石轮往按印的长桌方向带。
周围的人群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带着善意的哄笑和催促:
“老石轮!快按吧!你那点‘股’又不会印到碑上!”
“就是!按个手印,又不要你积分!”
“石轮爷爷!快按!按了有‘净心积分’换徽章呢!”石墩墩在远处扯着嗓子喊。
石轮被叶芽“架”着,又被众人目光包围,老脸涨得通红,枯槁的脖子梗着,还想挣扎:“我……我这袍子……新……新的……沾……沾了泥……多……多难洗……”
“沾泥怕什么!”烈风洪亮的嗓门响起,他大踏步走过来,古铜色的大手一把抓住石轮藏在袖子里的枯瘦手腕,不由分说地拽了出来,“净心泥!沾了是福气!干净!懂不懂?干净!”烈风的手劲极大,石轮那点力气在他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在烈风近乎“绑架”的动作和叶芽半推半就的“搀扶”下,石轮那只枯瘦、布满褶皱和褐色老年斑、指甲修剪得异常整齐(显然是为了按印临时打理过)的手,被硬生生按进了深褐色的“净心泥”陶盆里!
“哎哟!轻……轻点!我……我的老骨头!”石轮发出一声夸张的哀嚎。
泥浆瞬间包裹了他枯瘦的手掌,那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一激灵。他想抽回手,却被烈风铁钳般的大手牢牢固定住。
“走你!”烈风哈哈一笑,不由分说地拉着石轮那只沾满泥浆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向石碑!人群自动分开道路,爆发出一阵更大的哄笑和起哄声。
“烈风!你……你这蛮子!放……放开!”石轮徒劳地挣扎着,枯槁的身体被拖得踉踉跄跄,价值五十积分的元老袍下摆沾满了泥点,狼狈不堪。
烈风才不管他,径直把他拖到石碑前,那片光滑印盘区域的上方——阿果手印的旁边,一个显眼的位置。
“按!石轮元老!这可是荣耀之地!”烈风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豪迈,抓着石轮的手腕,对准那个位置,作势就要往下按!
“等……等等!”石轮看着近在咫尺、布满无数手印、象征着纯净誓言的黑色岩石,看着自己那只沾满泥浆、枯槁丑陋的手,浑浊的独眼里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慌乱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羞惭。他想起了自己当年作为战俘被押入熔炉营地的灰暗,想起了在垃圾堆里只为翻找值钱金属的贪婪,想起了无数次在积分上斤斤计较的算计……这只手,真的配落在这片象征着“干净”与“回报”的圣地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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