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隐仰头望着那座古朴巍峨、仿佛承载了无尽岁月与秘密的通禋塔，心头的好奇如同藤蔓般蔓延开来。
他转向父亲陆双年，问道：“爸，这通禋塔……到底是什么来历？又是何人所建？它不仅能直接沟通天地大道，还能连接这么多破碎或完整的异世界，简直就像个……万能的门户钥匙。”
陆双年双手拢在袖中，也抬眼看向通禋塔，眼神里带着一丝悠远与思索。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关于它的来历，众说纷纭。我也只是听过一个流传比较广，但也未必靠谱的传说。”
“传说在极为久远的‘九天’时代，或者说更早的纪元，存在着无数个生机勃勃、法则各异的世界。每个世界都孕育出了一位执掌其核心法则、拥有通天纬地之能的‘神主’。后来，不知是因为天地法则发生了根本性的变迁，还是触犯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禁忌，这些神主不再被他们原本的世界所容，最终只能选择集体‘飞升’，前往了一个更高维、更浩瀚的所在——那便是后世猜测中的‘神明国度’。”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更古老晦涩的词汇：“那些神主虽然离开了，但对各自出身的世界仍存有眷顾。于是他们联手，以莫大神通，共同打造了一个能够跨越无尽虚空、沟通连接所有已知世界的‘枢纽空间’。这个空间最初可能只是一个简陋的通道网络，但经过漫长岁月的自我演化与后来者的不断加固完善，最终形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座塔——通禋塔。”
陆隐听得入神，这等涉及诸天万界、远古神主的秘闻，着实令人心驰神往。
然而陆双年话锋一转，摇了摇头：“不过，这个传说漏洞不少，很多地方经不起推敲。从我们这些年探寻到的一些蛛丝马迹来看，通禋塔本身存在的岁月痕迹，似乎……比传说中的‘神明国度’出现的时间，还要古老得多。它可能诞生于某个更加无法想象、早已湮灭在时光长河中的时代。”
陆隐顿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比神明国度还古老？那这通禋塔的来头，岂不是大得没边了？
这时，一直安静聆听的姬风月忽然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洞悉秘密的深邃：“我和你爸，早年曾机缘巧合，进入过一个极其古老、几乎与世隔绝的奇异空间。那里与任何已知的异界都不同，更像是……某个失落文明的最后墓穴。空间内部的岩壁上，留存着一些用最原始方式刻画的图案与符号。”
她看向陆隐，美眸中闪过一丝回忆与凝重：“如果那些壁刻传递的信息是真的，那么……我们如今认知中的‘十二至高神’，或许并非这方宇宙星空下，修为与位格的顶点。”
陆隐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挑了挑眉。
姬风月继续道：“在那更古老的体系或认知里，十二至高神之上，似乎还存在着一类更加超然、更加不可名状的存在。壁刻中隐约将其称之为……‘祖神’。”
祖神？超越至高神的存在？
陆隐张口欲言，姬风月却仿佛知道他要问什么，轻轻抬手止住他的话头，又吐出了两个更加石破天惊的字：
“而祖神之上……根据壁刻最深处、最模糊、也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暗示……可能还有……‘源神’。”
源神！
这两个字仿佛带着奇异的重量，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滞了一瞬。
陆隐消化着这远超想象的信息，愣了半晌，才挠了挠头，问出了一个很实在的问题：“既然还有祖神、源神这么厉害的存在……那域外生灵打过来，闹得这么凶，怎么不见他们出来管管？对他们来说，收拾这些域外生灵，不就是抬抬手的事？”
一旁的张果果闻言，晃了晃脑袋，插嘴道，语气带着点玩世不恭的揣测：“也许，到了祖神、源神那种层次，看待我们这些所谓的至高神，乃至下面的芸芸众生，就跟我们看地上的蚂蚁打架差不多？你会对一群蚂蚁谁输谁赢特别上心，甚至亲自下场帮其中一窝蚂蚁去打另一窝吗？”
陆隐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如果那窝蚂蚁是我养的，或者我看着顺眼，我会。”
张果果眼睛骤然一亮，仿佛找到了知己，头顶竟隐隐有星光虚影要绽放出来，似乎想就此展开一番关于“神明与蚂蚁关系学”的高论。
“啪！”
一声清脆的轻响。
姬风月不知何时已经收回了手，张果果头顶那刚刚冒头的星光虚影如同被戳破的气泡，瞬间消散无踪。
姬风月面色平静，甚至带着点温柔的微笑，但目光却淡淡地扫向陆隐，语气轻柔却不容置疑：
“小隐，别在这儿胡说八道，惹得某些神神叨叨的家伙瞎激动。再乱接话，小心我扇你。”
陆隐：“……”
他明智地闭上了嘴，缩了缩脖子，决定暂时不参与这种涉及“神明与蚂蚁伦理”的高端话题。
就在这时——
“轰——！！！”
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两个世界狠狠撞击在一起的恐怖巨响，毫无征兆地从众人头顶上方，从那通禋塔塔尖更上方的虚无高空中，猛然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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