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儿了……”陈实扶着旁边一块湿滑的岩石,大口喘着粗气。他看着眼前这条望不到头的“落叶大道”,再低头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扫把呢?老张头只说了让他来扫落叶,可没给他工具啊!难道要用手捧?
他茫然四顾,目光在堆积的落叶和荒芜的山壁间搜寻。也许是“低调好运”光环在绝望中悄然启动,也许是纯粹瞎猫碰上死耗子,他的视线在扫过一处靠近山壁的、被浓密藤蔓半遮掩的角落时,猛地定住了。
一根长条形的物体斜斜地插在厚厚的落叶里,只露出短短一截末端。那颜色灰扑扑的,几乎和落叶融为一体,若非他看得仔细,根本发现不了。
陈实心头一跳,也顾不上疲惫,深一脚浅一脚地趟着厚厚的落叶挪过去。他费力地拨开缠绕的藤蔓,伸手抓住了那截露出的末端——入手粗糙,木质。
他用力一拔!
哗啦!
一大片落叶被带起,露出了那东西的全貌。
一把扫把。
或者说,勉强能称之为扫把的东西。
它的柄是某种不知名的、粗糙的硬木制成,颜色灰败,布满了细小的裂纹和虫蛀的痕迹,握在手里感觉随时会断裂。
顶端扎着一束同样粗糙、稀疏、颜色枯黄发黑的植物纤维,像是某种不知名的野草或竹枝的细梢,硬邦邦的,毫无韧性可言。
整个扫把歪歪扭扭,与其说是工具,不如说是从哪个废弃垃圾堆里随手捡来的残骸。
陈实看着手里这把“神器”,嘴角抽搐了一下,内心疯狂吐槽:“这玩意儿……能扫地?怕不是扫一下,它自己就先散架了吧?
青云派好歹是个修仙门派,杂役的待遇就这么抠门?连把像样的扫把都没有?这跟原始人有啥区别?”
他试着挥动了一下。
嘎吱……嘎吱……
扫把柄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顶端的草束稀稀拉拉地掉下几根枯草。
“……”陈实无语望天(被树冠遮蔽的阴暗天空)。行吧,有总比没有强。至少不用真用手捧了。
他深吸一口气(吸入了大量腐败落叶的粉尘,呛得直咳嗽),认命地开始了他在修仙界的第一次正式工作——扫地胖的职业生涯。
事实证明,扫地这种看似简单的体力活,对于陈实这个缺乏锻炼、身体虚浮、还饿着肚子的前宅男来说,难度不亚于挑战副本BOSS。
第一步,他试图用力挥动扫把,将厚厚的落叶扫向路边。结果扫把刚接触落叶堆,那稀疏硬挺的草束就深深陷了进去,像被泥潭吸住。他用力一拉!
“哎哟!”
扫把柄没断,但他的腰却猛地一拧,一股剧烈的酸痛感瞬间从腰椎窜到天灵盖。同时,脚下厚厚的落叶层湿滑无比,他重心不稳,整个人像个笨拙的陀螺一样,原地打了个趔趄,差点一头栽进落叶堆里。
“卧槽!”他扶着腰,疼得龇牙咧嘴。
第二步,他学乖了,不敢用蛮力。他小心翼翼地用扫把前端去“拨弄”落叶,想一点点地挪动它们。但这把破扫把实在太稀疏了,拨动几下,只有最上面一层薄薄的叶子被挪开一点,下面的厚层纹丝不动,效率低得令人发指。
而且那硬邦邦的草束刮在湿滑的落叶上,发出“沙啦沙啦”的刺耳噪音,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
“这要扫到猴年马月……”陈实看着眼前这条似乎没有尽头的落叶小径,再看看自己手里这把仿佛随时会罢工的破扫把,内心充满了绝望。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鬓角滑落,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痛。湿冷的衣服贴在身上,被汗水一浸,更加难受。腹中的饥饿感随着体力的消耗,再次汹涌地反扑上来,胃部隐隐作痛。
他咬着牙,继续跟落叶和扫把搏斗。动作笨拙而滑稽,像一个提线木偶在演一出无声的默剧。
每一次挥动扫把,都伴随着身体的摇晃、腰部的抗议和扫把柄不堪重负的呻吟。汗水浸透了他额前的碎发,糊住了眼睛。他时不时需要停下来,大口喘气,用手背胡乱地抹一把脸上的汗水和沾上的草屑。
“呼……呼……这他妈……比打一天……团本……还累……”他扶着扫把柄,感觉肺像破风箱一样嘶鸣。
视线扫过前方依旧堆积如山的落叶,再看看自己身后那仅仅清理出不到两米、还显得坑坑洼洼的路面,挫败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
就在他精神恍惚、极度疲惫的时候,一种微妙的感觉再次悄然浮现。
不同于猪圈的恶臭和棚屋区的霉味,也不同于这条小径上浓郁的腐败气息。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微弱的……清凉感?像最细腻的纱拂过皮肤,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新和……舒适?
这感觉太微弱了,像幻觉。尤其是在他浑身酸痛、大汗淋漓、又累又饿的状态下,感官早已迟钝不堪。他下意识地以为是山风吹过汗湿的皮肤带来的凉意,并没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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