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丹录》…记录了各种草药和简单丹方…嗯？这个‘清心丹’的辅药，怎么跟我找到的那‘灵草’有点像？可惜主药‘玉髓花’听都没听过…”
“《奇物志》…哇！这个劲爆！‘东海有鲛人，泣泪成珠’、‘北荒有石人，叩之则鸣’…有没有能加修为的天材地宝啊？…‘西极有木，名唤婆娑，三千年一结果，食之可延寿百年’…牛逼！但西极在哪？地图有吗？没有你说个锤子！”
每天，他都在希望与失望之间反复横跳。找到一点似是而非的线索能让他兴奋半天，但仔细推敲后又往往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大多数所谓的“仙法”、“秘术”，看起来都像是古人基于想象和粗浅观察的脑补，或者就是纯粹的骗术。
“妈的…修仙知识壁垒也太高了！全是谜语人！要么就残缺不全！这让我怎么练？走火入魔了算谁的？”他一边吐槽，一边却不放弃任何一点可能，像个勤劳的小蜜蜂，不知疲倦地翻阅着。
这天下午，他正埋头在一堆关于星象占卜的杂书里，试图从玄乎的星象术语里找到点关于“灵气潮汐”的暗示，旁边忽然传来一个略带迟疑的声音。
“季…季言？”
季言抬起头，发现是李修文。他手里也拿着几本书，似乎刚来。
“修文兄？”季言有些意外，这家伙平时可是图书馆的稀有物种，因为要帮家里干活，很少有时间来藏书阁，而是直接借书。
李修文看着季言面前那堆《开元占经》、《灵宪》之类的书，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你看这些？”
季言心里咯噔一下，糟了，沉迷修仙，忘了维持“勤奋蒙童”人设了！他赶紧打了个哈哈：“啊哈哈，随便看看，随便看看…觉得这些星星啊卦象啊挺有意思的，跟天书似的…”
李修文沉默了一下，低声道：“这些书…于科举仕途并无益处，先生们也不提倡我等沉迷此道。你…还是多看看经义时文为好。”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却带着一丝难得的、笨拙的关切。他似乎觉得季言这个“同类”走了弯路，忍不住出言提醒。
季言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哥们儿，外冷内热啊。
他笑了笑，道：“多谢修文兄提醒。我晓得轻重，只是课业之余翻翻，当个消遣。毕竟，世事洞明皆学问嘛。”
李修文看了看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走到另一边去找自己需要的经义注解了。
看着李修文瘦削而认真的背影，季言摸了摸鼻子，内心吐槽：“唉，多好的学霸苗子，一心只读圣贤书…可惜啊，哥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是长生久视…科举什么的，只是暂时的小目标…”
虽然被李修文“规劝”了一下，但季言并没有放弃他的“淘金”大业。只不过他更加小心了，不再大张旗鼓地把所有“闲书”都堆在桌上，而是每次只拿一两本，混在正经书里偷偷看。
功夫不负有心人。几天后，就在他快要对一层楼的杂书绝望，准备想办法混上二楼的时候，在一本极其破旧、没有署名、似乎是某个读书人随手笔记的残卷中，他看到了一段让他心跳骤然加速的文字！
那本书的纸张泛黄发脆，字迹潦草，夹杂在很多毫无意义的日常琐事和诗词抄录中。其中一页写道：
“…余游西山古观，于残垣中得半卷奇书，名《基础吐纳诀》，言及‘食炁’之法，云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然所述语焉不详，尝试之，但觉腹中暖流，转瞬即逝，疑为心理之作祟，弃之…”
《基础吐纳诀》！食炁之法！腹中暖流！
这几个关键词像闪电一样击中了季言！
这描述…这感觉…和他每天【修为+1】后的状态，以及吃饱喝足后那丝微弱的暖流何其相似！
虽然这笔记的主人认为是心理作用放弃了，但季言几乎可以肯定，这绝不是什么心理作用！那卷《基础吐纳诀》很可能就是最基础的引导和运用“炁”的法门！
“找到了！终于特么的找到了！虽然只是线索！”季言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差点把那张脆弱的纸页捏碎。
他强压激动，仔细往下看，心却凉了半截。笔记后面没有再提及那半卷《基础吐纳诀》的内容，只是感慨了一下“仙道渺茫，终是虚妄”，然后又开始记录柴米油盐。
“靠！断章狗天打雷劈啊！你倒是把内容抄下来啊！哪怕一句也行啊！”季言气得想骂娘，“西山古观？哪个西山？安澜城西边那么多山！古观又是什么观？还剩多少残垣？那半卷奇书还在不在？”
线索有了，但依旧模糊，而且希望渺茫。西山范围太大，时过境迁，那古观还在不在都难说，就算在，那半卷书恐怕也早就化成灰了。
但无论如何，这是一个明确的方向！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如此接近“修炼”的实质！
“西山…古观…”季言将这两个词牢牢刻在脑海里。
去肯定是要去的，但不能贸然行动。西山范围不小，而且未必安全，需要做足准备。
“首先，得搞一份更详细的西山地图。” “其次，得找个合适的理由出门，不能引起爹娘怀疑。”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得有点自保之力。万一那古观里不是秘籍，而是什么妖魔鬼怪呢？”
他看着自己因为长期锻炼和修为滋养而逐渐结实起来的身体，感受着体内那丝比最初强壮了不知多少倍的暖流。
“难道是要突破了？算算时间，修为马上就满两百天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他压下立刻冲向西山的冲动，将那本残卷小心地放回原处，决定还是按照原计划，先稳一手，继续积攒实力，同时打探更多关于西山的消息。
走出藏书阁，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季言深吸一口气，感觉前方的道路似乎清晰了一些。
“修仙之途，漫漫其修远兮…但总算看到点苗头了！”
“西山古观，你给爷等着！等爷准备万全，必去探你个究竟！”
“至于现在…先回家吃饭！不知道今天娘亲做了什么好吃的…希望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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