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透,黑熊寨的桃枝上凝着露珠,顺着花瓣"啪嗒"砸在青石板上。
安燠盘坐在竹席上,睫毛沾着点睡意,正按《睡仙诀》的法子将吐纳融入呼吸——这功法妙就妙在,旁人修炼要正襟危坐,她躺着打哈欠都能涨法力。
"喵呜——"系统猫从她膝头翻了个身,尾巴尖儿戳了戳窗纸,"宿主,你那位憨熊兄弟踩着露水来了,怀里还抱着个油光水滑的罐子。"
安燠眼皮都没掀:"我赌他昨晚在蜂窝底下蹲了半宿。"话音刚落,洞外就传来粗重的脚步声,混着点蜜香。
她偷摸扯了扯狐裘前襟,假装正襟危坐时,程砚已经掀帘进来,发梢还挂着雾珠,像只刚从晨露里钻出来的大黑熊。
"昨儿后山石崖那棵老桂树开了,我爬上去摘了半筐。"他把陶罐往桌上一放,掌心还沾着点碎桂花,"怕蜜凉了不甜,特意用荷叶裹着揣在怀里焐了一路。"
安燠盯着那罐琥珀色的蜜,喉结动了动——她昨晚还跟系统猫赌五颗定身桃,说程砚准会捧着蜜来。
此刻蜜香混着桂花香往鼻子里钻,她差点没绷住笑,指尖却悄悄勾住袖口的线头。
系统猫在她袖管里哼唧:"注意,土地公在院外菜畦拔萝卜呢,那老东西眼神儿尖得很。"
程砚正掰着手指头数酿蜜步骤:"先筛花粉,再兑山泉水——"
"手滑"二字刚在安燠脑子里蹦出来,她的手腕就"不小心"撞在桌沿。
陶罐"哐当"摔在地上,金黄的蜜液顺着青石板缝儿直淌,沾得程砚的鹿皮靴尖都是。
"哎呦!"程砚慌忙蹲下捡罐子,发顶的熊耳发带都歪了,"我再去摘一筐,你别恼——"
"不好了!不好了!"
院外突然传来破锣似的喊叫声。
土地公攥着半棵没拔完的萝卜冲进来,白胡子上沾着泥,裤脚还滴着菜畦的水:”山……山神大人!那妖女她、她收了你的妖丹!方才我瞧着那罐子泛着幽光,准是把你的精元封在里头了!"
安燠蹲在地上,指尖还沾着蜜,差点没绷住笑出声——这土地公定是把程砚揣在怀里焐热的蜜罐,错看成妖丹的灵光了。
她偷偷用脚尖勾了勾程砚的靴子,后者正捧着碎陶片发懵,听见"妖丹"二字猛地抬头:"啥妖丹?这是桂花蜜!"
"住口!"
洞外传来金铁交鸣的脆响。
巡察使副官带着三个天兵踹开院门,腰间的天镜泛着冷光。
那副官昨天才被安燠用"昆仑山散仙"的名头唬过,此刻见她蹲在蜜里,眼睛立刻瞪得溜圆:"果然有问题!天镜示警,这洞府里有妖物!"
安燠摸着后脑勺缓缓站起,蜜液顺着指缝往下滴。
她踉跄两步,突然捂住额头倒抽冷气:"头...头好痛..."狐毛衬子下的系统猫用尾巴尖戳她后腰,她立刻演技升级,眼尾泛红,声音发颤,"我是谁?这是哪里?你们……你们是谁?"
程砚被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手忙脚乱要扶,又怕沾了蜜的手弄脏她衣裳,急得耳朵直抖:”阿燠?阿燠你怎么了?"
巡察使副官举起天镜照向安燠,镜面却浮起一片白雾。
他皱着眉凑近:"奇怪,天镜不显影……”
"许是方才撞了头。"土地公凑过来,扒拉着安燠的狐裘看她后颈——那里确实有块红印,是方才摔的时候磕在桌角了,"我瞧着像失了魂儿,哪有半分妖物的狠劲?"
系统猫在安燠袖管里翻了个身,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嘀咕:"宿主这戏码,够去凌霄殿领个'最佳失忆奖'了。"
安燠扶着桌沿晃了晃,眼尾的泪珠子都快憋出来了。
程砚终于顾不得蜜黏手,伸手托住她后腰:"我、我带她去医仙那看看。"他话音未落,安燠的膝盖就软了软,整个人往他怀里栽——
程砚立刻蹲下扶住她,“她刚才撞到了头,可能失忆了。”他转头瞪向天兵,熊耳发带随着动作晃了晃,活像只炸毛的熊瞎子,“你们还想审问一个连自己是谁都忘了的人?”巡察使副官被他凶得后退半步,天镜在手里转了两圈又收回去——天镜不显影本就蹊跷,再逼问个“失忆弱女”传出去要被仙班同僚笑掉大牙。
他干咳两声:“行,先观察几天再说。”说罢踹了踹发愣的天兵,一行人踢踢踏踏往山下去了。
土地公扒着门框看他们走远,白胡子还沾着菜畦的泥,凑过来戳了戳安燠后颈的红印:“这伤倒不假……”话没说完就被程砚拎着后衣领请出了门,“您老要是闲得慌,不如去帮我看后山的蜂箱?上回您说要学酿蜜来着。”土地公被推得踉跄,回头还想再瞧,程砚“砰”地关上了门。
门闩落下的瞬间,安燠“唰”地坐直身子,指尖在程砚手背蹭了蹭——他手心里还沾着蜜,黏糊糊的。
“多谢你的蜜,正好帮我演戏。”她捏起裙角抖了抖,蜂蜜渣“簌簌”往下掉,“刚才那罐要是没摔,我还得想办法藏起来,现在倒好,证据都顺着石板缝儿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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