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两个铁锤的锤柄都装好了。五特拿起一把铁锤,试着挥了挥,手感正好,不轻不重。他走到院角的石头堆旁,举起铁锤,对着一块大石头砸下去——“咚”的一声,石头裂开一道大缝。
“真好用!”石头哥也拿起铁锤试了试,笑得合不拢嘴,“有这铁锤,以后砍柴再也不用费劲了!”
三冬跑过来,抱着五特的腿:“哥,真厉害!以后再也不怕狼了!”
五特蹲下来,把他抱起来,灵智核扫描着孩子脸上的笑容,比野果还甜。他看着院子里的熔炉,看着墙角的铁锤,看着身边的石头哥和三冬,忽然觉得,以前吃的苦都值了。
傍晚的时候,他们炖了一大锅狼肉,青铜锅里的肉冒着热气,香气飘得满院子都是。三冬坐在灶台边,手里拿着小木勺,时不时就舀一勺肉汤尝一尝:“哥,熟了吗?好香啊。”
“快了,再炖一会儿。”五特往锅里撒了点盐,盐粒化在汤里,让肉香更浓了。
石头哥蹲在熔炉边,摸着熔炉的外壁,小声说:“二冬,你说咱以后能造更多铁器吗?比如铁犁,能种地的那种。”
“能。”五特点头,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等开春了,咱开几亩荒地,种上粟米和青菜,再造个铁犁,种地就快了。到时候,咱再也不用看奴隶主的脸色,也不用怕饿肚子了。”
石头哥点点头,眼睛里闪着光:“好!咱就这么干!有你在,啥都能干成!”
三冬举起小木勺,大声说:“我也帮忙!我能捡柴火,能放哨,还能帮哥添水!”
五特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锅里的肉炖得烂熟,他盛了三大碗,给三冬碗里挑了块最嫩的,给石头哥碗里挑了块带肥的,自己碗里是剩下的边角料。三个身影围坐在灶台边,筷子碰着陶碗,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像一首温暖的歌。
夜色渐浓,村里的狗叫声渐渐平息。五特把铁锤放在屋里最隐蔽的地方,又检查了一遍熔炉,确认火已经灭了。三冬躺在草席上,很快就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笑,像是梦见了铁勺子和青菜。石头哥坐在门槛上,望着天上的星星,嘴里念叨着明天要做的事。
五特坐在他旁边,摸了摸胸口的灵智核,温意依旧。他望着天上的星星,忽然觉得,那些星星就像炉里的火星,虽然小,却能照亮黑夜。他们仨就像这星星,虽然弱小,却能靠自己的力量,慢慢点亮日子,点亮往后的路。
“石头哥,”五特轻声说,“明天炼完剩下的矿砂,咱就去后山开荒,开春就能种地了。”
石头哥转过头,笑着点头:“好!都听你的!”
夜风轻轻吹过院子,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熔炉静静地立在院角,像一个沉默的守护者;墙角的铁锤泛着淡淡的光,像藏在黑暗里的希望。五特知道,他们的日子,就像这熔炉里的铁,经过烈火的淬炼,会变得越来越硬,越来越亮。
夜风卷着柴房的木屑,落在五特手背上,带着秋末的凉意。他刚把最后一块铁锤用破布裹好,塞进床底的暗格里——那是他用砍柴刀挖的,深得能藏下两床被褥,外面堆着发黑的粟米袋,谁也想不到里面藏着铁器。石头哥蹲在门槛上,手里摩挲着块刚削好的木柄,月光落在他布满老茧的手上,把纹路照得格外清晰。
“二冬,”石头哥忽然开口,声音被夜风吹得发飘,“今晌午张老四来村口晃悠,看见咱院角的熔炉灰,问我烧啥呢,我跟他说烧枯木取暖,他瞅了两眼才走。”
五特蹲在暗格边,正用泥土把缝隙抹平,闻言动作顿了顿。灵智核的扫描光膜悄然覆上院角——熔炉的灰烬被风吹得散了些,露出底下暗红的矿渣,确实能看出些不对劲。他站起身,走到石头哥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向村口的方向,夜色里只有几棵枯树的影子,像蹲在地上的人。
“以后再有人问,你就说啥也不知道。”五特的声音压得很低,指尖无意识蹭过衣角,那里还沾着白天炼矿时的矿砂,“不管问啥,问熔炉灰也好,问铁锤也好,你都摇头,说‘二冬弄的,我啥也不知道’。”
石头哥捏着木柄的手紧了紧,木刺扎进掌心也没察觉:“我知道轻重。可张老四那眼神,跟要把咱院子看穿似的……二冬,你说他会不会去跟奴隶主说?”
“不会。”五特捡起脚边的柴棍,在地上画了个圈,圈里点了个点——像熔炉里的火苗,“张老四自家还欠着奴隶主两袋粟米,他要是敢多嘴,奴隶主先找他麻烦。再说,他没看见铁锤,没看见铁水,光凭点炉灰,啥也证明不了。”
话虽这么说,石头哥还是皱着眉,把木柄往怀里揣了揣:“我就是怕……怕咱这点念想,再被人搅黄了。以前村里王铁匠,就因为私藏了把铁剪子,被奴隶主拉去打了半宿,最后铁剪子被收走,人也瘫了。”
五特心里一沉。他见过王铁匠——那是个矮胖的老头,总穿着件沾着铁屑的蓝布衫,以前还教过村里孩子用石头磨箭头。去年冬天,奴隶主带着两个佃户闯进王铁匠家,把铁剪子搜出来时,王铁匠抱着门框哭,说“这是给我孙子剪头发用的”,可奴隶主还是把他拖走了。后来再见到王铁匠,他就坐在家门口的石头上,腿肿得像水桶,再也没站起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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