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特走到熔炉边,用根长木棍拨开炉顶的木炭,里面的矿砂已经烧得通红,像一团团熔化的火。灵智核显示炉温已经达到1150℃,可以加“熔剂”了——他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里面是磨碎的石灰石,这是他前几天在山里找到的,能把矿砂里的杂质变成炉渣。
“往炉里撒两把石灰石粉,能让杂质沉底。”五特把布包递给石头哥,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往炉里撒粉,“撒均匀,别撒太多,不然铁会变脆。”
三冬跑到屋里,端来一碗凉水:“哥,你喝口水!”他踮着脚,把碗递到五特嘴边,水带着陶碗的凉意,顺着喉咙滑下去,缓解了喉咙的干渴。
又过了一个时辰,熔炉底部的出铁口开始发烫,五特用砍柴刀敲了敲出铁口的泥塞,泥塞已经被烧得酥脆。“准备接铁水!”他喊了一声,石头哥立刻停下风箱,三冬抱着准备好的陶范跑过来——这陶范是五特用红泥做的,里面刻着铁锤的形状,是他们仨昨晚一起捏的,三冬还在范底捏了个小小的“冬”字。
五特用砍柴刀撬开泥塞,一股通红的铁水“哗”地流出来,像一条燃烧的小溪,顺着沟槽流进陶范里。铁水接触陶范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响声,白烟冒起,带着金属的腥气。三冬吓得往后缩了缩,却又忍不住探出头,眼睛瞪得溜圆:“哥,是铁水!真的是铁水!”
石头哥蹲在旁边,手都在抖:“活了三十年,头回见这玩意儿……二冬,你咋啥都会?”
五特看着陶范里渐渐填满的铁水,心里像被火烘着一样暖:“以前听村里的老工匠说过,记下来了。”他没说灵智核里的冶金资料,这是他的秘密,也是他们仨的希望。
铁水流完后,五特用泥塞把出铁口堵上,又往熔炉里添了些木炭和矿砂:“还能炼一炉,趁着火旺,别浪费。”
石头哥立刻握住风箱拉杆,力气比刚才还大:“对!多炼点铁,能打把铁锄,开春就能开荒种地!”
三冬也跟着喊:“还能打个铁勺子!给哥盛粥!”
第二炉铁水比第一炉更旺,流进陶范时,红得像天边的晚霞。等两炉铁水都冷却后,五特小心地敲碎陶范,里面躺着两把沉甸甸的铁锤——锤身是银灰色的,带着铁水冷却后的纹路,范底的“冬”字清晰可见。
石头哥拿起一把铁锤,掂量了掂量,沉得让他忍不住咧嘴笑:“真沉!这玩意儿砸石头肯定一下一个!”他试着往地上的石头砸了一下,“咚”的一声,石头裂成了两半。
三冬也想拿铁锤,却怎么也搬不动,只能用小手摸了摸锤身,凉丝丝的,带着金属的硬实:“哥,这就是铁做的?真好看。”
五特拿起另一把铁锤,锤柄还没装,他看着锤身上的纹路,灵智核的扫描显示铁的纯度很高,几乎没有杂质。他忽然想起爹娘——要是爹娘还在,看见这铁锤,会不会笑着夸他“二冬长大了”?
“明天找根硬木做锤柄,以后砍柴、敲矿石都能用。”五特把铁锤放在墙角,又看了看熔炉里剩下的矿砂,“矿砂还够炼两炉,等炼完了,打把铁刀,再打把铁锄。”
石头哥把铁锤抱在怀里,像抱着宝贝:“好!明天我去后山找硬木,找最粗的那种!”
三冬拉着五特的衣角,小声说:“哥,今晚能再炖狼肉吗?吃了肉,明天有力气干活。”
五特笑着点头:“能,炖一大锅,让你吃够。”
夕阳落在熔炉上,把熔炉染成了金红色。五特蹲在熔炉边,添了把柴火,火苗“噼啪”响着,映得三个身影格外温暖。石头哥抱着铁锤,嘴里念叨着明天要做的事;三冬坐在门槛上,手里把玩着一块小铁屑;五特摸了摸胸口,灵智核的温意与心跳共鸣——他们终于有了自己的铁器,有了不靠别人、能活下去的底气。
第二天一早,石头哥就背着砍柴刀去后山找硬木。五特和三冬在家清理熔炉里的炉渣,炉渣是黑灰色的,一碰就碎,三冬用小木铲把炉渣铲进竹筐里,说要埋在院子里的菜地里:“娘以前说,烧过的灰能当肥料,以后种点菜,就能吃青菜了。”
五特心里一酸,灵智核调出模糊的记忆画面——娘蹲在菜地里,手里拿着小铲子,教他分辨青菜和杂草。那时候家里有块小菜地,种着青菜和萝卜,日子虽然穷,却有菜吃。他点点头:“好,埋在菜地里,开春种青菜。”
中午的时候,石头哥背着一根粗硬木回来,累得满头大汗:“这木头够粗!做锤柄正好!”他把木头靠在墙上,又从怀里摸出两个野果,递给三冬:“后山摘的,甜得很,你尝尝。”
三冬接过野果,咬了一口,甜汁顺着嘴角往下流:“真甜!石头哥,你也吃!”他把另一个野果递过去。
五特拿出砍柴刀,开始削锤柄。灵智核的扫描光膜覆在木头上,标出了最适合握的弧度,他削得很慢,刀刃划过木头,发出“沙沙”的声音。石头哥蹲在旁边,帮着递工具;三冬坐在小板凳上,一边吃野果,一边看着他们干活,偶尔帮着捡掉落的木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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