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精炉在一片空地上,被彩布盖得严严实实,彩布上的图案晃得人眼晕,风一吹“哗啦哗啦”响,更让人静不下心。炉子旁边堆着不少练废的铁坯,有的烧得太焦,有的没烧透,看着就透着股子“不用心”的糙。
“核心就在炉底下的‘半吊子石’,”宋悦薇的影像飘到彩布上,“检测到强烈的半吊子波动,跟个大杂烩似的,啥都往里扔,就是不提纯,让人学东西只学皮毛,却觉得自己啥都懂,多气人。”
他们刚要靠近专精炉,就被个拿着锤子的老头拦住了。老头是村里的老木匠,姓张,就是鲁铁匠说的张大爷,现在手里的锤子拿反了,他却没发现,见了他们,得意洋洋地说“你们是来学木工的?找我就对了,我可是‘全能木匠’,啥都会做,桌子、椅子、柜子、房子,我全在行”,说完举起锤子,差点砸到自己的手。
“张大爷,”苏清颜递过去一块专精膏,“您摸摸这个,记得您年轻时,为了做一张太师椅,研究了三个月的榫卯结构,说‘差一毫米都不行,这是手艺,不是糊弄’,您还说‘我这辈子就会做椅子,但我敢说,我做的椅子,全天下最结实’,现在……”
张大爷接过专精膏,看都没看就扔了,说“啥玩意儿?能当饭吃?我现在啥都会做,比只做椅子强多了”,他举起拿反的锤子,“你看,我这锤子用得多溜……哦,拿反了”,赶紧换过来,“你看,这不就对了,我啥都会,就是偶尔失误”。
就在这时,一个洋洋得意的声音从专精炉后面传来:“张大爷说得对!啥都会才叫本事,只懂一样,那叫死板,叫没出息!”
只见专精炉后面慢慢走出来个穿花衣服的人,这人长得瘦小,却穿着件挂满各种工具的马甲,看着像个“百宝箱”,实则啥工具都不会用,手里拿着个小喇叭,走到哪儿都“滴滴答答”吹两声,显摆自己“啥都有”,看着就透着股子“我啥都懂,其实啥都不精”的得意。
“熵组织的‘半吊子’?”刘子洋按住腰上的青铜徽章,徽章的光越来越亮,像一盏聚光灯,想照出那些虚浮的皮毛,“专门教人学东西只学皮毛,却到处显摆的?”
半吊子得意地笑了,声音尖得像哨子:“算你有眼光!他们那些人,要么让人忘,要么让人懒,太低级!我不一样,我就教他们‘活得潇洒’——啥都学一点,啥都懂一点,不用下苦功夫,还能到处显摆,多好!”
他往专精炉上指了指,得意洋洋地说“这炉子以前叫专精炉,现在该叫‘杂烩炉’,它能放大人心底的‘浮躁’,本来只是想学快点,被它这么一放大,就成了‘啥都学,啥都不精’,多省事,多风光!”
苏清颜看着被彩布盖着的炉子,眼圈有点红:“您知道这专精炉对村里人有多重要吗?五年前村里的精密仪器没人会做了,是张大爷您带着大伙,在专精炉前发誓‘咱得把这手艺捡起来,哪怕一辈子只学这一样’,最后你们花了三年时间,终于做出了和老辈人一样好的仪器,那时候的人,知道‘深耕’的踏实,现在……”
“深耕?”半吊子用小喇叭敲了敲彩布,“深耕能当饭吃?能让你到处显摆?三年做一样东西,傻不傻?我三天就能学三样,虽然不精,但我能吹啊,多风光!”他往刘子洋面前走了两步,小喇叭对着刘子洋的耳朵,“你看你,跑东跑西的,估计也就会一两样吧?太死板了,跟着我,啥都学一点,多风光!”
刘子洋的青铜徽章突然爆发出耀眼的蓝光,像一把锋利的刀,劈开了周围的半吊子雾:“风光个屁!你懂个啥!人活着,就得有点真本事!把一样东西学精、做透的踏实,别人服你的痛快,这些比啥都懂点金贵多了!你把学问变成皮毛,把手艺变成糊弄,活着跟个‘花架子’有啥区别?中看不中用!”
“花架子?”半吊子把小喇叭往炉子上一磕,“花架子至少好看,能唬人。你那点‘真本事’,能唬住人吗?能让你到处吹牛吗?不能吧。还是啥都学点实在,能吹,能显摆,多好。”他突然往专精炉的彩布上撒了些花花绿绿的粉末,粉末落在彩布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半吊子雾瞬间浓了好几倍,空气里的聒噪气更重了,吸进去都觉得脑子发飘,想插嘴,想显摆,却啥都说不明白。
村里的人突然变得更“半吊子”了:有个儿子见爹在做桌子,抢过来说“我来做,我比你做得好”,结果把桌子腿做歪了,还说“这样才有艺术感”;有个媳妇见婆婆在做衣服,抢过来说“我来做,我比你做得时髦”,结果把袖子做反了,还说“这样才新潮”;张大爷居然拿着凿子在木头上乱戳,说“我这是抽象派木工,你们不懂”;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见了个看病的,就说“你这病我知道,得吃这个”,拿出的却是块石头,还说“这是‘神石’,能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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