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颜的声音从衡平堂外头传进来,她带着一群老街坊,在堂前空地上,讲着衡平镇以前公平处事的事儿:“三十年前,闹旱灾,水源紧张,咱镇里按人口分水,一天一人两桶,谁也不多,老镇长带头少喝,说‘我身体好,能扛’;二十年前,分宅基地,谁家人口多就分大点,人口少就分小点,抓阄决定位置,没人敢走后门,说‘要让大伙儿心服口服’;咱这镇子能活到现在,靠的不是别的,是大伙儿认一个理儿:公平了,心就齐了,日子才能过下去……”老人们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声音虽然颤巍巍的,却像一把把小锤子,敲着那些被失衡雾蒙了心的人。随着这声儿越来越大,衡平堂里的灰雾开始散了点,那个拖欠工资的工厂老板,开始默默给工人发钱,说“以前我爹就是被拖欠工资,一家人饿肚子,我咋忘了……”;那个靠关系升学的家长,红着脸给学校打电话,说“把名额让给该得的孩子吧”。
赵虎带着几个还认“公平”俩字的年轻人,冲进衡平堂楼上,手里的检测仪“嘀嘀”叫得厉害,屏幕上的红点,死死锁在琉璃灯炸了之后露出来的一个金属疙瘩上——那玩意儿拳头大小,灰黑色,表面全是“占便宜”“走后门”“不公平”之类的字,还往外冒雾。“找到‘失衡核心’了!”赵虎启动激光切割机,红通通的光束打在那疙瘩上,火星子“噼里啪啦”溅起来,“这破玩意儿专吸‘公平劲儿’,谁越追求公平,它吸得越欢!”
失衡者一看,急了,从长衫里抽出一把剑,剑身黑糊糊的,上面刻满了各种不公的图案——缺斤少两的秤,走后门的场景,占便宜的小人——直刺赵虎。“想坏老子的事儿,没门!”他的剑还没到跟前,刘子洋已经站到赵虎前头,腰上的青铜徽章“嗡”一下亮起来,金黄色的光裹成个罩子,剑扎在罩子上,“咯吱咯吱”响,剑上的那些不公图案,一下子就淡了。
“你的能耐……就来自这些讲公平的破事儿?”失衡者脸上头一回露出吃惊的样子。
“不,来自我见过的那些‘一碗水端平’的舒坦,那些‘心齐气顺’的踏实。”刘子洋一拳砸向失衡者的胸口,徽章的光顺着拳头钻进去,失衡者“嗷”一嗓子惨叫,身上跟烧起来似的,冒起灰黑色的烟,“公平不是傻,是智慧;公正不是没用,是人心的定盘星;追求公平不是自找不痛快,是社会的根基。没了公平,就像秤没了准星,啥都称不准;没了公正的劲儿,人心就散了;没了对公平的追求,社会就成了弱肉强食的丛林,谁也别想好过——这些,你这种人永远不懂。”
趁着失衡者被光困住动弹不得,赵虎的激光束“咔嚓”一下,把那金属疙瘩切裂了。核心碎的时候,“啪”一声脆响,变成无数小灰点,跟烟似的散了。衡平堂里的失衡雾,眼看着就退了,那个砍集体林地的人,赶紧把斧头收起来,说“我错了,这林子不能砍”;那个拖欠工资的老板,开始给工人补发工资,说“以前是我糊涂”;围观老人摔倒的人群里,有人站出来说“我扶,出了事咱找说理的地方,我就不信没公平了”;那个靠关系升学的家长,带着孩子去学校,说“咱还是凭本事考,这样心里踏实”。
失衡者看着大伙儿脸上慢慢有了点对公平的期盼,开始讲道理了,气得嗷嗷叫,身子化成一缕黑烟,撞破衡平堂的窗户,跑了。“他跑了,但‘失衡雾’的渣渣,至少得三天才能散干净。”赵虎跑到窗边,望着黑影消失的地方,“镇上的公平之秤是有点回正的意思了,但好多人还是习惯性想占便宜,跟刚从歪路上拐回来似的,还在适应。”
刘子洋捡起地上的忆平饼,饼上用芝麻拼的“平”字,虽然有点糊,可看着就带点端正劲儿。“没事儿。”他递给一个还在那儿琢磨“能不能多拿点”的大叔一块,“公平这东西,就像歪了的秤,调一调就能准。只要有人先把多拿的还回去,有人先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有人先按规矩办事,就像先把秤砣放正,慢慢就能把这股子歪劲儿拧过来——这叫‘复平效应’,专门对付那想占便宜的毛病。”
宋悦薇的检测仪上,衡平镇的“公平指数”开始往上爬,从1%到了9%,离正常的90%还差老远,但那线是往上走的,稳当得很。“失衡核心碎了之后,那‘偏私波’弱了98%,但已经养成的那点想占便宜的毛病,还得慢慢改。”她调出几个村民的样子,“你看,评理张把折了的尺子捡起来了,正找胶水粘呢,说‘以后还得用尺子量,不能瞎来’,虽然动作慢,但态度挺认真。”
苏清颜把剩下的忆平汤,分给镇上的人。喝了汤的,脸上那股子想占便宜的劲儿慢慢少了,有人把涂脏的衡平碑擦了擦;有人把扔了的《衡平录》残页捡回来,说“晒晒还能看”;那个靠在碑上数钱的油头粉面年轻人,也站直了,看着有人在重新校准集市上的秤,走过去说“我也来帮忙,我叔以前教过我怎么校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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