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命格格式化
墨的牙齿还沾着蓝紫色命格残渣，突然抓住陆沉衣袖："他们在哭。"
陆沉指尖的金色公式骤然凝固。暗室四壁的烛火同时爆裂，飞溅的蜡油在半空中凝成数百个微型命格图腾。命书在他识海里尖叫：【检测到高维干涉！是玄机子的白玉舟！】
"哭就对了。"陆沉用鞋尖拨开昏迷的苏家少年，暗金色命纹从袖口窜出，在空气中织成网状结构，"等那位清道夫大人开始格式化，整个东洲的命格都会哭得更——"
三百里外的云层骤然撕裂。玄机子的白玉舟碾碎命格畸变体组成的防线，舟首镶嵌的【天宪】命格迸发刺目白光。陆沉瞳孔骤缩，那光芒所过之处，山峦的命格脉络如退潮般消散。
"阁主！"命书弹出猩红警告框，【检测到命格格式化协议启动，预计影响半径三百里。建议立即启动劫雷电池】
陆沉突然笑了。他踹开暗室暗门，狂风灌入时带起满地命格残片，在月光下像一场逆向的雪。"看来我们的元婴客户们要集体违约了。"他甩出三枚暗金色骰子，骰面浮现出借贷者的命格投影，"墨，准备加餐。"
白玉舟悬停在篡命阁上空时，整片山谷正在发生诡异的褪色现象。墨的喉咙里滚出野兽般的低吼，她看见自己的手掌正在变得透明——那些本该被吞噬的命格污染，正被某种力量强行抽离。
【格式化进度12%】命书的文字开始闪烁，【检测到苏离的噬魂鬼凤命格正在暴走】
陆沉眯眼望向东南方。夜空中，一道缠绕黑焰的凤影正撕扯着格式化光幕，每一次撞击都引发空间褶皱。他吹了声口哨："我们的复仇女神倒是帮了大忙。"
暗室地面突然隆起，七根青铜柱破土而出，柱身刻满逆行的命格方程式。陆沉咬破食指，将血珠弹向中央柱顶的凹槽："启动【劫雷电池】。"
第一道紫色劫雷劈下时，玄机子的白玉舟微微倾斜。白发道人终于现出身形，他脚下延伸出无数透明丝线，每根都连接着方圆百里生灵的命格核心。"陆沉。"玄机子的声音像冰层开裂，"你竟敢用天劫污染命格数据库？"
"这叫以毒攻毒。"陆沉跃上最高的青铜柱，劫雷在他掌心凝成不断坍缩的光球。他瞥见墨正趴在地上啃食那些即将消散的命格污染，嘴角咧得更开了："再说，您老人家不是要清洗低阶命格吗？我帮您加速啊。"
【劫雷充能87%】命书突然用金纹包裹住陆沉全身，【检测到苏离正在突破格式化屏障】
夜空中的黑焰凤凰突然自爆，冲击波在光幕上撕开一道裂缝。陆沉瞳孔骤缩——浑身浴血的苏离正从那裂缝中坠落，她脸上献祭容貌留下的黑洞里，正涌出无数条命格触须。
"精彩。"陆沉将劫雷光球抛向高空，光球炸开的瞬间，三万六千道雷纹组成巨大的命格编辑器界面。他转头对玄机子竖起中指："给您看看我的3.0破解版。"
劫雷与格式化白光相撞的刹那，整片天地陷入诡异的静止。墨突然发出痛苦的尖啸——她体内积累的所有命格污染正在结晶化，在皮肤表面形成闪耀的彩色鳞片。陆沉脚下的青铜柱一个接一个爆炸，飞溅的碎片在半空重组为逆时针旋转的命格齿轮。
玄机子第一次露出震惊的神色："你在重写格式化协议？"
"不。"陆沉咳着血沫大笑，"我在教天道什么叫做——"他猛地扯开衣襟，胸口浮现出由劫雷构成的编辑光标，"——用户自定义！"
静止突然打破。以篡命阁为中心，三百里内所有生灵的命格同时亮起，在夜空中拼凑成一幅巨大的动态星图。墨跪在地上剧烈颤抖，她背上隆起两团彩光，隐约形成翅膀轮廓。
白玉舟开始崩解时，玄机子深深看了陆沉一眼："你创造了新的命格污染源。"他的身影逐渐透明，"但这改变不了终末——"
"废话真多。"陆沉打了个响指，最后一道劫雷精准劈碎【天宪】命格。他接住坠落的墨，少女背上的彩光翅膀正在缓慢收拢，"睡吧，我们的命格净化器。"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陆沉独自站在废墟里，用劫雷余烬在命书上刻下新公式。远处传来苏离歇斯底里的笑声，那声音正在与某种非人的频率共振。命书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格式化残留物，建议命名为：新人类命格种子】
陆沉擦掉嘴角的血，望向墨沉睡中仍在发光的睫毛："看来要准备更大的手术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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