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噬魂的鬼凤
"哭就对了。"
陆沉指尖的金色公式突然扭曲成钩状，从跪着的锦衣少年眼眶里勾出一缕紫烟。命书在意识海里发出尖锐警报：【警告！检测到圣级命格「青鸾」强制剥离引发的空间震荡】
暗室四壁的烛火同时爆裂，墨的牙齿已经咬进少年脖颈。蓝紫色命格残渣顺着她嘴角滴落，在青石板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慢点吃，"陆沉用鞋尖拨开昏迷的少年，"这可是苏家最后的嫡系血脉。"
三百里外的夜空突然亮起霞光，命书弹出猩红弹窗：【警报！检测到「噬魂鬼凤」命格觉醒波动，坐标：天机阁废墟】
墨的喉咙里滚出野兽般的呜咽，沾满血污的手指在地上划出歪斜的字迹："他来了。"
"看来我们的老顾客终于凑够祭品了。"陆沉踢开镶着玉片的头骨，那些都是前几日来"求诊"的修士遗骸。暗金色公式在他掌心重组为手术刀形状，"准备好接待贵宾了吗？命书？"
AI的机械音罕见地发抖：【你确定要主动招惹那个疯女人？她可是献祭了......】
"整张脸。"陆沉突然用公式刀划开自己左臂，涌出的血珠在空中组成苏离的轮廓——本该是鼻梁的位置只剩下蠕动的肉芽，眼眶里镶嵌着两枚燃烧的紫色命格结晶。
墨突然扑到窗边。月光下的篡命阁庭院里，所有植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挂在檐角的青铜铃铛无风自动，发出类似骨节摩擦的咔嗒声。
"晚了。"陆沉甩了甩流血的手臂，"她已经把天机阁方圆十里的活物都转化为命格燃料。"
地面开始渗出黑紫色黏液，命书的警报声被某种古老吟唱覆盖：【警告...滋...检测到上古...滋...命格畸变体共鸣...】
整面东墙突然坍塌，露出夜空里盘旋的暗红色漩涡。墨的耳孔渗出黑血，她疯狂在陆沉手心写字："不是苏离！"
漩涡中心降下血雨，每一滴都在地面化作指甲盖大小的凤凰雏形。陆沉突然大笑："精彩！用三百童男童女的魂魄做培养基，培养人造命格——"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雨幕中浮现的身影让命书发出尖锐啸叫。那确实曾是苏离，但此刻她全身皮肤布满血管状的紫金纹路，原本倾国倾城的脸现在覆盖着半透明的命格结晶，能看到内部跳动的脑组织。
"陆神医。"结晶面孔发出三重混响的声音，"我来续费。"
陆沉突然把墨推向后方，自己却被凭空出现的十二根紫金锁链贯穿四肢。锁链上流动的符文正是他上个月卖给苏家的"命格修复方案"。
"客户反馈来得真快。"他咳着血笑道，暗中让命书启动【命格借贷】模块，"看来噬魂鬼凤的售后服务......"
苏离的结晶手指刺入他胸膛："我要的不是利息。"她的声音突然变成少女般的清亮，"是篡命阁主真正的命格编辑器。"
陆沉瞳孔骤缩——这是苏离十六岁时的声线，那时候她还没被自己拆解命格。
墨的嘶吼声中，庭院地面突然隆起数十个血肉祭坛。每个祭坛上都跪着与陆沉容貌相似的傀儡，胸口刻着不同的命格公式。
"你以为..."陆沉突然挣断锁链，碎金般的公式从伤口喷涌而出，"...我会把核心命格藏在傀儡里？"
苏离脸上的结晶出现裂纹，露出下面腐烂的肌肉组织。她身后漩涡突然降下血瀑，将整个庭院淹没在沸腾的命格溶液里。
命书在意识海里炸开全息投影：【紧急预案启动！检测到「噬魂鬼凤」正在吞噬空间结构！】
陆沉在血浪中抓住墨的手腕，用公式刀划开自己眉心。一滴彩光流转的血珠坠入溶液，所有血肉傀儡同时睁开眼睛。
"欢迎来到..."三百个陆沉齐声开口，声音震得苏离脸上的结晶簌簌掉落，"...真正的命格手术室。"
血浪骤然凝固成无数镜面，每个镜中都映出不同的苏离——被拆解命格的、成为宗主的、老死在闺阁的......所有可能性同时撕裂着她的意识。
墨趁机扑向最近的祭坛，咬住坛上傀儡的脖子。蓝光爆闪中，庭院上空浮现出覆盖百里的命格方程式，正是陆沉上个月刻在云层里的后手。
苏离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啸，脸上的结晶彻底崩裂。她抓着自己脱落的脸皮狂笑："你果然把编辑器藏在了......"
玄机子的白玉舟突然撞碎空间屏障，船头清光将血浪蒸发殆尽。命书弹出的最后警报是：【检测到「命格格式化」启动前兆】
陆沉在漫天清光中咧嘴一笑，任由苏离的结晶手指刺入自己眼眶："猜错了，编辑器从来不在我身上。"
墨的牙齿深深嵌入他的肩膀，黑血在月光下画出扭曲的符文——那是用无命者血液书写的终极反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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