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 系统临终日志
"操！"
陆沉接住从半空坠落的命书残片，指缝间渗出蓝紫色的光流。那些数据就像濒死的萤火虫，在他掌心明明灭灭。祭坛上方的水晶穹顶正在坍塌，折射出墨被玄机子掐住脖颈的剪影——少女纤细的四肢悬在【万物母胎】命格形成的金色旋涡里，像被蛛网黏住的蝴蝶。
"三十七秒后本机就要格式化了。"命书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像是隔着水幕传来的钟声，"建议宿主先处理这个——"
青铜材质的书页自动翻到末章，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红色符文。陆沉瞳孔骤缩，那些根本不是文字，而是用命格碎片拼成的记忆图谱。最上方漂浮着半枚残缺的印记，形状像被斩首的凤凰。
"你他妈是上古命格编辑器？"陆沉用剑锋挑开不断溶解的书页，飞溅的金属液滴在触及他手腕时突然凝固，形成微型锁链的图案，"所以当初选中我..."
"因为宿主是九寰命界唯一没有先天命格的存在。"书页上的红纹开始剥落，"本机残存的原始指令本该将你抹杀，但你在填井时爆发的求生欲改写了底层代码——就像现在墨正在改写【万物母胎】的规则。"
祭坛方向传来琉璃破碎的脆响。陆沉转头看见玄机子的道袍被染成金红色，那些本该被他吸收的命格能量正逆流回墨的体内。少女张开的五指间垂下无数光丝，每一根都连着被夺走的命格碎片。
"警告！核心数据开始损毁！"命书的书脊裂开蛛网状的纹路，"重点记好：第一，天道用命格大劫清除的不是弱者，而是像墨这样能融合畸变体的新人类；第二，你心脏里的【灾星】命格其实是..."
后半句话化作漫天光点。陆沉突然单膝跪地，识海里炸开海啸般的记忆洪流——他看见上古战场中央悬浮的青铜巨轮，十二枚命格编辑器环绕着轮盘运转，而轮轴处蜷缩着婴儿形态的墨。
"原来如此。"陆沉抹掉鼻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祭坛上的玄机子正将拂尘刺向墨的眉心，尘丝却在她眼前一寸寸化为灰烬。整个空间的命格能量开始朝少女坍缩，连光线都扭曲成螺旋状。
命书最后的残页飘到他脚边，上面只剩一行小字："本机赌你会烧了这该死的命轮。"
陆沉笑了。他拔出插在祭坛边缘的三日剑，剑身映出自己正在流血的命格——那些裂痕里游动着墨刚刚反哺回来的蓝紫色光点。当玄机子终于意识到【万物母胎】正在反向污染自己时，陆沉的剑锋已经斩断连接天穹的命格锁链。
"你知道吗？"陆沉接住从半空坠落的墨，少女的瞳孔里还跳动着未熄灭的金色火焰，"那破书临死前才告诉我，所谓天道..."
他故意没说完后半句，因为墨突然伸手按在他心口。那些蓝紫色光点顺着她的指尖流入命格裂缝，在陆沉体内勾勒出全新的命纹——形状像一本打开的书，书页间却涌动着七彩的旋涡。
远处传来玄机子第一次失态的怒吼。陆沉抱起脱力的墨冲向正在崩塌的命格甬道，背后传来青铜巨轮解体的轰鸣。在坠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瞬，他看见命书残片化作流星，在夜空中拼出短暂的九个光点：
篡命者终成命格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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