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全两口子虽然早就开始知晓宋亭舟惊人的饭量,但眼下还是不大习惯,方锦容吃饱了坐在一旁,见孟晚叫小二添菜,目瞪口呆地将自己碗里没吃完的半颗狮子头放到葛全碗里,“全哥,你尝尝这个。”
葛全:“……”
他也吃饱了。
孟晚慢悠悠地喝着花茶,“我家舟郎从来都是家里吃饭最慢的,哈哈,你们见谅吧。”
他们赶路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在船上各吃各的,偶尔孟晚还会把自己的零食分给方锦容加餐,他们也在路上其他城镇停靠过,因为赶时间,宋亭舟都很收敛。
他的饭量其实较之年轻的时候已经减少很多了,在岭南的时候天天上山下田,吃得比现在多一倍。
宋亭舟吃饭的时候话不多,他旁边堆了七八个小碗,新菜上来,小二撤碗的时候也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宋亭舟就着最后一碗饭将菜都吃光,顺手给孟晚添了半盏茶水,自己也饮了两口,余光瞥到他们旁边的雅座,似乎有人已经坐了很久,“葛大哥,你帮我照看晚儿,我去去就来。”
见葛全应下,宋亭舟起身对孟晚安抚性地笑了一下,理了理衣袍上褶皱,缓步走向另一边的雅座。
他不知有没有再与对方说话。期间并未有明显的交谈声传来,大约过了一刻钟,甚至可能不到一刻钟,宋亭舟便回来了。
四人离开酒楼的刹那,酒楼一层的饭厅便有两伙人跟着起身离开。
葛全走在路上,神色淡淡,“要处理身后的尾巴吗?”
宋亭舟没有发现什么尾巴,但他猜到从他们下船起,定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不必了,探子是抓不干净的,只会让对方越来越谨慎,就这样吧。”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按理说当地官员该早早过来拜见宋亭舟,可他们暂居的院子外面并无动静。
宋亭舟也不在意,本打算同葛全打个招呼再带孟晚出门,没想到他和方锦容一大早就起来出去玩了。
“师兄又添孙了,只是正值孝期没有大办。咱们这次既然来了扬州,该备的礼还是要备的。”孟晚坐在马车里头摆弄手边的东西,他们一早租了两辆马车,后面那一车都是孟晚从盛京带来的拜礼。
林苁蓉在扬州的宅子离他们暂居的院子不远,车夫驾车两刻钟也就到了。
“哎哟,可是老夫人的徒弟孟小哥儿?”林家看门的仆人是认得孟晚的,见马车上下来的人眼熟,忙上前仔细看了两眼。
“项伯,是我。”
孟晚今日和宋亭舟穿了一身锦白长衫,除了头上一支白玉簪外,并无任何饰品,他把手里准备好的茶点递给看门老伯,“我师兄和嫂嫂可在家中?”
项伯是项芸的远亲,其实只是沾了个项姓,家里饥荒活不下去,早年投奔过来,在林家手下跑跑腿,后来年纪大了也闲不住,便留在老宅看门。
“在,都在家呢,”他笑意慈祥,接过孟晚递过来的茶点,招呼他们直接进去。
见后头还跟着一个人高马大的小哥儿搬箱子,项伯忙不迭地喊来院里的小厮帮忙,一边引着宋亭舟和孟晚往里走,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都是自己家人,哥儿何必次次都带这么些个礼?大爷前儿个还念叨你呢,说是听说了姑爷要来扬州,也不知道几时到。”
按理说,林家下人该叫林苁蓉老爷,但项伯辈分大,一直叫的都是大爷。
三人穿过抄手游廊,绕过一方小小的荷花池,便到了正厅。
有脚程快的小厮已经进去回禀过了,林苁蓉正亲自带着儿子儿媳从正厅出来迎人。
他穿着一身藏青色常服,鬓角已有些许风霜之色,见到宋亭舟和孟晚,明显很是开心,眼角的褶皱都透着暖意,“是哪日到的?我本想叫二郎带人去码头候着,又怕耽搁了景行的大事。”
“见过小叔,叔父。”林苁蓉的大儿子还在外地外放,二儿子在扬州书院读书,因为妻子生子,最近正在休假。
宋亭舟和孟晚回了礼,两人被请进厅里做客,略聊了两句,孟晚便提出去看林二郎妻儿。
他们俩在林家不算外人,孟晚说完,林苁蓉夫人柳氏便亲自引他去后院。
“晚哥儿还是和从前一样没变,像是双十年华的小哥儿,比你大侄媳妇显得还面嫩。对了,怎么没将阿砚也带过来玩玩?”柳氏在扬州守孝,比在盛京自在许多,家里只有二儿子一家在,如今二儿媳妇又给她添了孙子,可见是高兴的,往常不爱与人寒暄的性子见到孟晚也多说了两句。
蚩羽捧着礼盒跟了上来,孟晚笑着回道:“承陛下看重,阿砚被接进宫中给大皇子做伴读,等秋后师兄回京,我自当带阿砚上门拜访。”
柳氏一阵恍惚,自打宋亭舟那年入京科举,林苁蓉便总念叨他是个可造之才,一直夸了这么多年,竟真从一寻常举子,成了入京二品大员,还如此受陛下看重。
柳氏二儿媳姓孙,是个性子十分开朗明艳的女娘,孟晚之前见过她,很喜欢她的性子,这会儿她还在坐月子,头上戴着宽厚的抹额,欲要行礼被孟晚给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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