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是什么原因,不过近日来,几乎所有四顾门的人都有了种奇怪的感觉。
“门主最近怎么这么严苛了?”
“门中弟子新加了好多习武的课业,云长老那边的机关费用全数通过。甚至大门保养的漆料都亲自揪着改了市面上最新最好的……”
综上所述,几个长老一致认为最近应该是要发生什么事。
“我觉得……还好吧。”石水思索片刻,道:“门主以前不是也有过这样的时候。”
乔婉娩冷静地打断她:“但昨天他把我的事务也一并抢过去做了。”
“……”
那是挺不正常的。
不过归根结底,就算李相夷最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在门中做出的改变也都是好事。虽然事务不用担心,但乔婉娩还是对他本人最近的精神状态表示担忧。
这些表现,包括但不限于:比平时早起半个时辰练剑,处理门中事务。然后巡视一遍整个四顾门,哪怕是墙角一点落叶都要人打扫干净。练剑,巡视门中弟子武功课业,亲自上阵教导,把满堂弟子打得嗷嗷叫。
紧接着是练剑,疯狂练剑。
李相夷自己的相夷太剑本就已经出神入化,如今的武林中已经再无敌手。但肖紫衿这几日观察过,李相夷如今练的那套剑法哪是相夷太剑的路子?分明是另一套全新的,其剑招路数丝毫不逊于相夷太剑,甚至隐隐要比其更强。
最后他们商议片刻,决定还是去和李相夷当面问一问。
“……门主?”
宁静庭院中,没有人的身影。
前来寻人的石水和云彼丘只好去敲紧闭的卧房门。三声轻响后,门没开,反而是屋里传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呼唤:“谁?”
李相夷没来开门,他们也不能擅自进去。不过很快,有声音再次传出:“何事?”
面对最近门下弟子对他行事作风改变的疑惑,李相夷没有否认。
他片刻后才出了门,神色淡淡,“过几日有人要来。”
对面两人皆愣:“谁?”
如果说李相夷近几日反常的举动都是因为这个人……那更是怪上加怪了。毕竟四顾门成立至今,李相夷虽有宴请过其他好友相聚,但从没有过如此行为。
“……”
但面对询问,李相夷罕见地沉默住了。
他低垂下眼帘,环抱着胸的手指一下下轻点着臂弯,似乎在思考什么。两个人面面相觑,但谁也没说话,最后才听李相夷开了口,道:“我师父。”
李相夷的师父,自几人认识以来,都没有听他提起过。
他的剑招出神入化。其精湛程度,甚至天下难遇敌手。就连最早认识李相夷的乔婉娩都没见到过他打过败仗。但几人不止一次问起他师从何处,可李相夷只是摇头笑笑,闭口不言。
他仍旧每日对着一只卷轴练剑,时不时还会从门中消失片刻,谁也找不到他。不过连日以来的事务却没有丝毫落下,都被李相夷处理得干净,整齐摆在桌案上。
谁也不知道李相夷的师父什么时候来,就连李相夷自己都不知道。他能做的只有等待。
后来,雨季到了。
李相夷是在一个梅雨天收到传讯的。
海东青挥动翅膀,在他窗边落下,抖落满身水珠。
它脚踝上绑着一只小巧的深色牛皮信夹,上面还萦绕着点点还未散去的金光。李相夷伸手取下,忽然听见耳畔传来脚步声,他不动声色地将金光用拇指抹去,这才在手心里拆开,展开信纸。
【三日】
上面仅有这两个字,但李相夷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他唇角绽开一点笑意,指尖轻轻摩挲着字条上的字迹。
“门主。”
手下从一旁递来一纸信封,送到李相夷眼前,道:“单先生送来的。”
李相夷眉峰轻挑,伸手接过来拆开。他简单扫了两眼,剑眉微微蹙起,却没说什么。只摆摆手挥退了手下,将信纸折了两折,塞进书架上。
三日后,大雨连绵不断。
门外空无一人。
李相夷打起一把深色的伞,就站在廊下。他面对着四顾门正门,一语不发地盯着门外看。
他身侧是同样在等待的佛彼白石几人。冷雨淅淅沥沥,吹净了炭火带来的温暖。
天气太冷,乔婉娩打了个哆嗦。忍不住出声道:“相夷,回去等吧。”
他们几个才刚到这儿等着,就已经被风吹得受不了。但李相夷已经杵在这里整整一上午了,任谁出声劝慰都不动弹。
油纸伞不能完全将雨挡住,李相夷一身红衣终是被雨水打湿了些。他衣摆垂在身侧,颜色发深,没有如以前那般用内力弹开。他头也没回,只轻轻开了口,声音低沉:“你们不必和我一起。先回去吧。”
雨越下越大了。
天边起了浓厚的雾气,连带着庭院里都被水汽浸染。院中积起水洼,倒映出不太真切的人影。
李相夷忽然动了动,他冲进了雨里。
身旁几人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站在李相夷身侧的乔婉娩下意识伸手去拉他,却扑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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