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正,丹枫馆,风鸣最后一次检查了这里的各项准备情况,公良吉符作为惟公最为亲近之人,这一次做了名义上的宴席总管,实际操作人交给了营丘栿、智全宝与风鸣,而风鸣作为惟公与横幼璋安保事务的实际负责人,担负着千钧重任,这既是诸位上官对于他这不过弱冠年纪的年轻人的信重,却也是一次关键的考验,即便所有人都尽职尽责的将自己的职责尽善尽美时,风鸣也必须吹毛求疵,力求极致的完美,不只是他本身个性便是如此,更是难以想象的压力下,只有如此才能让自己缓解。
此时,他已经是两日内第七次巡视丹枫馆与附近相关地域,莫说这矗立在高台上的丹枫馆他已经能做到闭着眼睛也不会走出岔子,便是附近的大石廊瓦子他也做到了如数家珍。
为了避开周围人群的干扰,风鸣的建议也得到了公良吉符、杨永节等人的认可,即便是横幼璋的幕僚们也没有异议,那便是无论两司官员还是东丹使团都不从街面上进入丹枫馆,东丹使团从西边安嘉门直接进来,毕竟安嘉门进来距离丹枫馆不过百步,而且因为靠近城防,这里除了几家骡马行,并无闲杂人等。
至于大肇两司官员则从府衙出来后并不从正街直接过来,而是转到大石廊瓦子外围,从大石廊这里走进去,毕竟这里乃是紧贴着城墙的通途,便于禁军守备且不至于扰民,一众官员便是骑马穿行也并不逼仄。
说到扰民,其实正是说到了诸位长官最为顾虑的一点,不比于大晟世家大族的做派,对于官员操守其实大肇与大綦倒是相得益彰,那便是即便是贵为朝廷首相除了出行的必要仪仗也不得扰民,即便是外出就餐那也必须是微服私行,无论正店亦或是脚店,除了主人、客人也最多带着四五个下人而已。
若是朝廷官员以及子弟仗着身份,惊扰市井,惹动物议,那必然逃不过御史们的弹劾,而且大半都会被朝廷追责,虽不至于罢职免官,只是名声臭了,日后升迁只怕也不容易了。
若非是两司长官邀请外藩使团赴宴,更因为近来丹阳城贼乱频发,否则即便是惟公宴请横幼璋,也断无包下整个丹枫馆,不许外客进入的道理。
因此此次宴饮设置于丹枫馆,其实惟公也有了全盘的考虑,毕竟如丹枫馆这等销金窟,寻常百姓是甚少在此花费的,而往来的多是豪商纨绔、富贾膏粱,便是达官显贵们将这丹枫馆包下来,这些人又如何敢站出来置喙呢?
所顾及的便是在这大石廊瓦子出没的市井百姓以及许多风流学子。毕竟东京城内的太后与天子出巡,启封府与禁军三司也做不到净街,莫说驱赶百姓,便是御街两旁的店铺也不能强迫其暂停营业。更何况只是两司官员出行,而这瓦子又是人声鼎沸、龙蛇混杂的局面,若是长官们高头大马的进来,便是再多禁军也难护的周全。
因此风鸣的建议即刻得到了上官的认可,而大石廊的禁军护卫事务也由杨永节亲自部署。至于风鸣则在惟公授权下,作为了点检官亲自来检查巡视关于护卫工作的每一个环节。
丹枫馆外三层,内其实是五层建筑,顶楼与安嘉门城楼齐平反而对于安保事务算是个好事情,毕竟长官们在这里宴饮,四周围栏只需各布置两名侍卫,几乎便能将整个丹阳城尽览无余。
而按着智全宝的部属,今日丹枫馆主楼内除了必要人物,其余闲杂人等都只能在裙楼及庭院内安置,能够放假外出的都早早放了出去,而只是包下这丹枫馆,营丘栿便出力不少,毕竟主客司、客省能摊分的经费有限,经抚司与都转运司的公使钱也是拮据,还是应天府承担了大头。
按着智全宝的安排,除了经抚司与都转运司指定的亲卫,东丹使团的侍卫也不得超过八人,至于主客司与客省也只能带入四人,其余都只能在丹枫馆庭院内驻留。
而两司亲卫统共也只有三十六人,如此加起来人数也并不多,倒并非智全宝托大,而是他们几人商量之后已经做到了涓滴不漏。
传菜以及伺候的乃是惟公与横幼璋等长官们的元随及傔人,合计有三十人,这些都是吃俸禄的公家人,专门用来隔绝外人。
唯一能接触到诸位长官的乃是丹枫馆东家、掌柜等四人,乐班佐宴作四场乐舞,合计用歌伎乐人十五人,丹枫馆庖丁、厨娘及相关庖堂使用人合计二十二人。
而且庖堂交给了彰小乙领侍卫亲自监管,毕竟彰小乙说到底也是下人出身,对于使唤人的种种手段知根知底,尤其是今日所用材料多为元三儿、奎九儿亲自送了来,而丹枫馆的特色,比如酒水以及食材,彰小乙已经亲自盯着了。所有食材物料都是专人负责调度使用,但凡有人乱了章法,必然少不了彰小乙亲自来伺候他。
如此只在一楼、五楼留人,智全宝则亲自管着中间三层楼不会有隐患存在,比如中间三层不许留有外人,所有门窗不许关闭,所有帷幔铺设等易燃之物尽皆收拾出去,三层只需侍卫站岗的围栏处点亮灯火,其余地方等长官们上了楼便尽皆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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