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沈凌光与江轻眠收敛了周身绝大部分帝息。
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对修为不俗、气质出众的仙界道侣。
“先去冥夜古河看看？”沈凌光征询妻子的意见。
江轻眠微笑点头：“好，那里也算是我们的‘家’了。”
两人一步踏出，时空流转。
下一刻，他们已站在了冥河边缘。
如今的冥夜古河，依旧是那片神秘的禁区。
但那种令人望而生畏的死寂感，却淡去了许多。
冥河之水静静流淌，黑色的雾气稀薄了不少，甚至能隐约看到对岸古街的轮廓。
“看来，夜暝前辈他们，把这里打理得更‘宜居’了。”沈凌光笑道。
他们并未施展神通，而是像当年那样，踏上了那条熟悉的渡船。
船夫依旧是那个沉默的摆渡人。
他看到沈凌光二人，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敬意，但并未多言，只是默默撑船。
船至对岸。
冥夜古街依旧笼罩在永恒的月色下。
青石板路，古老的建筑，一切都仿佛没有改变。
“哟！这不是我们的小老大和小老板娘吗？！”
一个洪亮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响起。
道化老人如同一阵风般出现在街口，脸上洋溢着惊喜的笑容。
他围着两人转了两圈，啧啧称奇：“了不得，了不得！这成了仙帝，返璞归真，老头子我差点都没认出来！”
沈凌光笑着拱手：“道化前辈，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就是少了你们俩，这冥河冷清了不少。”道化老人大手一挥，“走走走，老家伙们都在里面念叨你们呢！”
跟着道化老人往里走，很快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天外老人、阵大师、瞎子剑客、无面神医都在。
他们看到沈凌光和江轻眠，也都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没有过多的客套和拘谨，仿佛他们只是出门游历归来的晚辈。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天外老人捋着胡须，眼神欣慰。
阵大师打量着沈凌光，眼中闪烁着符文：“你这身修为……啧啧，我看不懂了。来来来，帮我看看我新设计的跨界传送阵还有没有瑕疵？”
瞎子剑客虽然目不能视，却精准地“望”向沈凌光：“剑心更纯了，看来这些年，未曾懈怠。”
无面神医则是对江轻眠更感兴趣：“丫头，你当初那道虚无劫彻底化解后的道体，可是绝佳的研究样本啊……”
众人一阵笑骂。
气氛轻松而温暖。
大家在古街的老茶馆坐下，煮上一壶浓茶，闲聊起来。
沈凌光问起了众人的近况。
道化老人依旧负责冥河治安，整天和那些试图闯入禁区的“愣头青”斗智斗勇。
天外老人还是醉心推演天机，不过现在主要精力放在研究各个新生宇宙的法则差异上。
阵大师的跨界传送阵已经有了雏形，但距离真正连通“天外天”还差关键一步。
瞎子剑客和无面神医结伴云游，足迹遍布诸多下界星域，寻找失落的传承和药草。
“说起来，老夜（夜暝）前段日子回来过一次。”天外老人忽然说道。
“哦？夜暝前辈去了何处？”沈凌光问道。
“他没细说，只说是去‘边界’看看。”天外老人沉吟道，“就是你们封印混沌洞之外，更遥远的那片虚无地带。他说感觉那边似乎……不太平静。”
沈凌光与江轻眠对视一眼，想到了之前那丝微妙的感应。
“夜暝前辈可有什么发现？”沈凌光追问。
天外老人摇摇头：“他回来时神色如常，只说一切安好，让我们不必担心。或许是老头子我多心了。”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
大家又聊起了其他趣事。
比如哪个星域又出了个了不得的年轻天才，比如仙界最近流行什么新的炼丹手法。
不知不觉，天色（冥河永恒的月色）似乎都亮了几分。
“留下来吃顿饭吧？”道化老人热情邀请，“我让下面的人去弄几条冥河特产的‘银鳞鱼’来！”
沈凌光笑着婉拒：“下次吧，前辈。我们还想顺路去仙界看看书凝那丫头。”
“也好，那丫头也是个闲不住的，你们去看看她，她肯定高兴。”
离开冥夜古河时，众人送至渡口。
“小老大，小老板娘，常回来看看！”道化老人挥着手，声音洪亮。
摆渡人依旧沉默，但撑船的动作似乎更稳了些。
回到帝乡宫阙。
沈凌光沉吟片刻，对江轻眠说：“夜暝前辈也去了边界，看来并非我一人有所感应。”
江轻眠握住他的手：“若有风雨，我们一同面对便是。现在，先去看看书凝吧。”
沈凌光点头，压下心头一丝疑虑。
眼下，与故人重逢的温暖，更值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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