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二人再次显露身形,只不过他们已经没办法再维持原先的出尘气质。
李道玄十分心疼地拍着身上已经变成一条条烂布的白袍,指着对岸的金色虚影怒骂道:
“你个教书匠好生卑鄙,竟是用这种阴险手段坑害我的小白。”
如若不是他反应及时,别说这白袍,恐怕连肉身都会被那包含因果律的剑气伤到。
“你个耍剑的跟我比那也是彼此彼此。”
金色虚影冷笑,此刻的他虽是毫发无伤,但五官已经逐渐清晰起来,身上的金色学袍配上腰间的竹简,满满的书卷气息扑鼻而来。
李道玄眼中出现些许愠怒,剑眉倒竖,平日那温和友善的谪仙相彻底消失,竟是多了几分凡尘武者才有的狠厉与果决。
“看来不动点真格的你是真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求之不得。”金色虚影亦是抬起了手中的君子剑。
“你还不准备腾挪真身与我一战?”李道玄是真的生气了,事实上与金色虚影对骂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多难听的二人都不是没说过,也从没往心里去。
李道玄真正生气的,是对方与自己交手到现今都没有唤出真身迎战的打算。
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瞧不起我李道玄?
武者都有傲气,武者中的剑修更是心高气傲。
如此被人小觑,纵是觉教里修行多年的良善老僧也必定会露出狰狞可怖的怒目金刚之相,更何况是心比天高的李道玄?
李道玄见金色虚影仍旧没有动作,摇头道:
“既然这样,那我便斩去你这一缕神识,这几日你就自己好生休养吧。”
话音落下,天地瞬间变化,竟是开始颠倒过来,抬头是地,脚下站着的才是天。
李道玄默默抬起自己手中的道君剑,眼中光芒流转,属于剑道天人的“势”毫无保留的外泄出去,好似溃堤的江水奔流不息,如洪水猛兽般将金色虚影吞噬殆尽。
这一剑之恐怖,就连天上的太阳都黯淡下去,摇晃不止,隐隐有坠落的迹象。
在这种不可匹敌的“势”下,金色虚影的身躯像是随风摇曳的枯暗灯火,仿佛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就好像整片天地都在排斥他一样。
再看李道玄,他手中的道君剑早在不知何时就化作了一道银白色的神虹,剑尖直指金色虚影。
这一剑十分霸道,无视空间,无视时间,并非因果,却直斩本源。
如果说宁红夜的借因斩果是对因果剑意的妙用,那么此剑便是真正的斩除本源。
纵使躲在天涯海角,纵使隐匿于时光长河,此剑既出,必定寻其本源,斩之。
李鹤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那独尊的一剑。
金色虚影与李鹤一样,目光片刻不离道君剑。
面对这通玄的一剑,他那如炽热火炉一般的眸子并没有预想中的慌乱,而是一字一句缓缓朗诵道:
“沧江好烟月,门系钓鱼船。”
一条金色长河凭空浮现,头发花白的老叟乘坐钓鱼船,自源头漫游到金色虚影与李道玄之间,停留在了那即将斩出的一剑上。
李道玄愣住了,随即表情大变:
“我日你仙人板板!”
他想唤回道君剑,但已经晚了。
金色长河中,乘坐鱼船的老叟缓缓伸手在河水中搅动了一下,平静的河水瞬间泛起层层波纹,一个漩涡凭空诞生,那通玄的一剑竟是直接被旋涡吸了进去,消失不见。
与道君剑一起消失不见的,还有挂在李道玄腰间的赤纹剑鞘。
做完这一切,金色虚影消失了,空气十分安静,只留下一句简短的话语。
“道君剑借我一用,千年后还你。”
现场十分安静,李鹤甚至能听到心碎的声音。
李道玄也不哭,也不闹,就静静的蹲在被二人搅动的面目全非的峡谷间,双手托腮,随风飘舞的乱发以及那褴褛的白袍显得他既落魄又忧郁。
事实上,他真的很忧郁,毕竟金色虚影借过的东西压根就没有还的,按对方说的就是:
“读书人的事能叫借吗?要叫贷!贷东西可不能算借。”
李鹤盯着李道玄忧伤的背影,眼底闪过一层又一层的疑惑。
看来早在1200年前,道君剑就不在剑阁谪仙手中了,不过圣人借道君剑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又为何会将道君剑的剑鞘藏在葬南山,道君剑的本体又去了哪里?
谜题似乎越来越多了。
李鹤想得脑仁疼,本来这具鱼身脑子就不大,现在更是感觉要烧起来了一样。
“唔?差点把你给忘了。”
李道玄可算想起了瓷碗中的李鹤,表情带着些许歉意,弯腰在地上捡起了树枝。
李鹤心里咯噔一响,脑海里不断闪烁出各种菜名。
“听好了,我只教一次。”温和如玉的声音再次响起。
李鹤抬眸看去,此刻的李道玄单手握着三尺长的枯枝,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的,与他那认真淡定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显得很是滑稽,但他身上的气势却又让人挪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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