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北的日子并不好过,游击队的规模虽然在不断壮大,但队伍里也开始出现不一样的声音。
起初小书虫这支游击队只是吸纳了边境一些游民,他们都是被小鬼子祸害过的穷苦百姓,家没了亲人也没了,索性跟着革命队伍寻活路。
然而孟密这块地方鱼龙混杂,有当年逃进野人山未归国的溃兵队伍,也有不满日本人压迫统治的当地百姓。慢慢的,这些小型武装队伍开始汇聚,游击队虽在扩张,但分化问题也日益加重。
直到45年前夕,游击队在几支较大武装的联合下形成了孟密游击联盟的组织,而小书虫他们只能算其中一支稍有分量的队伍。
说白了,大家只是为了生存和不满其他势力的割据而抱团取暖罢了,充其量算得上合作关系。
小书虫想过去改变,去宣扬革命光辉,感化教育这些人,他也实际这样做了。可慢慢发现,基层队伍还好说,但那些领头人一个比一个顽固,旧思想腐化得根深蒂固,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成为战友。
他原本想带着队伍回国,继续自己的红色革命事业,可害人之心虽没有,奈何别人已经开始打他手里这几百人队伍的主意。
在夹缝中生存本就憋屈,按小书虫的性格是不可能轻易妥协,但指导员的笔记却让他静下心来深度思考:“革命不光需要满腔热血的拼搏,还得运用智慧与各种敌人进行斗争,保存实力才能延续革命之火…”
那段时间小书虫只能深居简出,努力约束手下队伍避免争斗,免得被其他人抓住机会吞并。直到远征军情报部开始注意到他,他这才嗅到了机会。
在与孟烦了取得联系后,小书虫先是通过渠道弄来了大量部队所需品,利用这些物资拉拢人心,迅速在游击联盟里占据更高的话语权。
接着在接下来与其他方势力的局部冲突中,他利用远征军传来的情报带领队伍不断取得胜利,在游击联盟里的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
而小书虫的崛起自然引得旁人心生不满,孟密各支游击队之间的矛盾也愈发尖锐,说到底还是人心,道不同不相为谋的猜疑。
这次针对缅北复国会的行动,是他与孟烦了在情报部的配合下花了许久时间才制定的计划,暴露游击队根据地是故意为之,在遭到第一波攻击之前,小书虫就将自己麾下的队伍提前转移。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不仅清除了孟密游击联盟里唱反调的声音,还将复国会这一强敌威胁一举歼灭,可谓是一举两得。
“今后有什么打算?我是说……如果你愿意,完全可以到我们南洋革命同盟会…”
没等孟烦了说完。
“我并不打算在这里多待。”
小书虫出声打断:“我会带着队伍回华夏,继续我们的革命斗争,那里的人民需要我们。”
“你别误会,你知道我们钧座的为人,和虞啸卿等国党军之流截然不同,而且,我们所做的也是为了解放南洋华人,反抗殖民统治的革命事业。”
孟烦了还是心生挽留之意。
在廖铭禹与龙文章身边待久了,也听过很多次他们对当下国内环境的分析,在他看来,如今的华夏依旧是一锅乱粥,回去,只会陷入更加混乱的斗争漩涡。
小书虫忙摆手,说到:“我明白,廖长官和国党那些军官不一样,他很了不起,我们这里偶尔也能听到他在缅南的雄伟事迹,我也知道他所谋之事宏大深远,可是烦啦哥……你我所选择的道路或许殊途同归,可方向却截然不同…”
小书虫突然站起身看向东方:“你还记得当年我在禅达兵站时,跳到你们辎重车上说的那句话吗?……
“炮弹打不下春苗般的生机,铁翼下的种子徒生些抗力,应声站起来大时代的战士,高塔般竖立在我们的土地!”
他的语气平和,但目光却异常坚定:
“什么力也瞬灭不了火炭般的眼睛,什么声也遮蔽不住愤怒的吼声,烟火里孕育着复兴的幼芽。”
“生存要从死里来争取,鲜血培养起自由之花,我们要在暗夜竖立火炬。”
“直到今天…”
小书虫爽朗一笑:“我才理解这段话的真谛,廖长官说的很对,革命从来都不是空谈,它可能需要几代人的流血牺牲,而我,也必将用行动去实践,国党的腐败根深蒂固,只有共产主义才能救华夏,所以不管是为了什么,我都必须回去。”
他站在那儿,身板笔直,却是一种绷紧的、随时准备弹射或格挡的直,像一根插在焦土上的锈蚀钢筋。
原先那双翻书抚卷、修长白皙的手,如今骨节粗大,布满伤疤和老茧,残缺的指缝里嵌着洗不净的硝烟渍。
最让孟烦了心悸的,是笼罩在小书虫周身的那层“静”。
那不是文雅的安静,而是爆炸过后废墟上空那种万籁俱寂、尘埃未定的“静”。是嘶吼被撕裂、热血被冻结后沉淀下来的,一种实质般的沉默。
仿佛他身体里曾经喧哗的一切,那些诗句、理想、对世界温柔的好奇,都已被那烈焰、钢铁与嘶吼的洪流冲刷殆尽,只剩下最坚硬的生存内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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