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聿瑔正想要开口客气两句的时候，坐在初瑟身边的楚晏陵凉凉地瞥了他一眼：“这么端着架子也不嫌累。”
他的话是半点都不客气，愣是让宫聿瑔将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都咽了回去。
因为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这次宫聿瑔倒是没有像刚刚那样借着饮茶的动作遮掩什么，而是面色如常地勾起唇角笑了笑。
“七皇子说笑了，聿瑔本就是如此，又何来端着架子。”
楚晏陵冷哼了一声，不再看他，而是认真地看着初瑟。
初瑟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嘴角依旧挂着笑：“不可这般无礼。”
说完，这才重新看向宫聿瑔：“二皇子大驾光临，不知是为何事？”
宫聿瑔心中暗恼，他都已经亲自登门拜访了，这女人竟然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是故意的推辞，还是……只是想要看他亲口说出来？
可若是他亲口说出来，那感觉就不同了。
他在外人的眼中从来都是一个宅心仁厚，温润如玉，乃至不争不抢的。
从来都是别人主动说要帮他夺嫡，还从未有人让他主动开口的。
可是当抬头对上初瑟那双黑白分明，彷如一眼就能望进眼底的眸子时，他内心所有的阴暗情绪都尽数散去。
甚至还不由自主地开始为初瑟找理由。
据说这国师是宫聿琰从深山里带出来的，而且当初来到皇城以后没多久，她就又去闭关了，这一闭关就是五年，或许，她是真的一心只有修炼，不通人情世故，所以不明白他此行的目的？
这样一想，或许能够说得通。
不过他仍在心中不由自主地感叹。
这样一张妩媚的脸上，竟然还能生出这么一双干净纯澈的眸子，果然是一心修炼，无心世事。
不然，也保不了这么一双眼睛。
宫聿瑔看着看着，竟然觉得还有一点心动。
“殿下？”
初瑟见他走神，又轻声唤了他一下，这才让他回过神来。
连忙招手让候在一旁的小厮拿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锦盒，恭恭敬敬地递给初瑟。
站在初瑟身边的丫鬟也赶紧过去接过来，放在初瑟身边的案几上。
“方才在朝堂之上未能恭祝国师大人出关之喜，特来拜见，些许微意，不成敬礼，还请国师大人笑纳。”
初瑟看了锦盒一眼，倒也没什么兴趣。
毕竟她见过的奇珍异宝，甚至是天材地宝，也海了去了。
想来，这么一个小小的小世界里，也不会有什么能让她眼前一亮的宝贝。
不过她还是冲宫聿瑔笑了笑。
“小女子却之不恭，这便多谢二皇子抬爱了。”
二人又如此客套了几番以后，宫聿瑔才离开。
他一离开，楚晏陵就用眼神让周围的下人们全都退下，紧接着，一把抱住了初瑟，头枕在她的颈间，话音带着几分委屈。
“阿姊若是想要什么，我也可以为阿姊寻来的，为什么要收他的礼？”
初瑟微微推开他，而后点了点他的额，有些羞恼：“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自然是假的。
楚晏陵哼哼了两声，扭过头不看初瑟，一副“我生气了你快点来哄我”的傲娇模样。
初瑟看的心喜，忍不住地逗他：“我是一定要让宫聿琰登基的。宫聿珉因为五年前的事儿，大受挫折，基本已是无缘帝位了，现如今，能够对宫聿琰产生威胁的，只有一个宫聿瑔了。”
楚晏陵还是不说话，只那一双丹凤眼微微一眯，流露出几分精芒。
“想要弄废一个宫聿瑔，这太容易了，可若是真的那么容易弄废他，这场游戏就不好玩了。”
初瑟继续说道，手指在楚晏陵的胸口打着圈，惹得他心痒难耐，却还是咬紧了牙关忍住了内心的冲动。
见他这般能忍，初瑟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手悄然解开了他的腰封，缓缓探入，往下，身子却是微微前倾，唇凑在他的耳边，舌尖探出，轻舔过他的耳廓，满意地看着他因为忍耐而泛红的眼角。
“阿姊。”
他哑着声唤着，并伸手抓住了她作乱的手腕。
“嗯？”
初瑟依旧凑在他的耳边轻声应道，鼻息间呼出的热气都打在他的耳廓上。
楚晏陵的眼角越发的红，清绝的面容上带了几分妖冶。
若是让外人看见了，只怕早就被惊艳得回不了神了。
楚晏陵转过头看她，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初瑟有些许的恍惚。
原本是在逗弄楚晏陵的，可此时脑海中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飞回到了还在灵界的时候。
那一个意外。
那日她照例去找终箫，却意外发现终箫的气息有些不对劲。
有人给他下了春风五度散。
这是极霸道的媚毒。
无论对方的实力有多强，一旦中了这个媚毒，就必须要用阴阳相合的办法才能解除，并且，至少要五次。
所以才叫春风五度散。
他的身边不远处，还横躺着一个女子，衣衫半褪，但气息已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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