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六似乎看出她的好奇，轻笑一声，没有继续说。
深吸了口气，沈殊突然变了脸，扯了一个诡异的笑，咬牙切齿：“小女子有幸知道是什么话吗？”
煞六见她愿意开口，无声松了口气，没有在意她话里有意的生疏，告诉她：“他说，像你昨天早上那般疼痛的话，要我帮你捂着小腹，缓解疼痛很有效果。”
沈殊一愣，脑海里莫名其妙就出现了那个场景，哄的一下，红晕从脸染到了漂亮的颈子。
就在快要忍不住笑开的时候，又想到自己在生气，很快就压抑下来。
轻咳一声，故意板着脸，轻飘飘的瞅了他一眼，淡淡道：“哦，我现在不疼，不用你了。”
把沈殊的反应完全看在眼里，煞六眯起眸子，他似乎又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面对他话里带着越界的亲昵，她没有恼怒，反而很开心。
本来只是随意提起一个她会忍不住好奇的话题，却没想到，原来她喜欢这样的吗？
他还真是在不断的开辟新世界啊。
像昨天坑骗她喂药，像今天话里的轻挑。
虽然都是自己不经意表现出的真实模样，巧的却是，她喜欢这一套。
他突然有点想把真实的自己完完全全展现出来，看看她的反应，会不会与这次一样，让他惊喜。
转念想到什么，煞六还是放弃了，还是收敛点吧，最真实的他，还真不适合放出来，会吓到她的。
所以，慢慢来，一点点把自己最深的念想与奢望给她看，那时大概也过去很久了，如果她不喜欢，他也有理由不放过她。
煞六沉吟片刻，靠上车壁，姿态慵懒，轻笑一声，故意带上了遗憾的意味道：“那真是可惜了。”
沈殊觉得自己快要被洋洋得意淹没，这样的煞六，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他谨礼，从不越线，除了对旁人的调侃与对着他清冷俊逸的脸之外，她很少脸红心跳。
这次不一样，她心口小鹿在奔腾乱撞。
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对这样的煞六欣喜得不得了，表面冷俊，话里却在占她便宜。
不过，沈殊没忘记，她还在生气！
顶着一张泛红的小脸，沈殊淡淡的，又是一个“哦”。
“那下次疼的话告诉我。”煞六面不改色的看着她，似乎话里的意思只是让她告诉他，而不是他打算做什么。
这次沈殊聪明了点，稳住了，回视着他，挑了挑眉：“老毛病了，会好的，疼一会而已，就不劳烦阁主惦记了。”
煞六被噎了一下，她这是拿他的话来堵他啊。
还有，闹脾气也就算了，阁主是什么称呼？
还没等煞六说什么，沈殊就喊陶西停下了，万一煞六说，疼一会也可以帮她怎么办？
再来，她可不一定能撑住。
煞六先下车，转头刚打算扶她下车，还没伸手，沈殊先一步喊了柳叶柳眉。
这气还没消呢吧。
不像马车里，大街上煞六还是老老实实的跟在沈殊身后。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的画面。
沈殊一下车，就有不少人试探的凑上来，见她笑吟吟的，就大胆了许多。
纷纷递上手中打算‘送’出去物品，谄媚的嘘寒问暖。
看到各色各样的残次品，煞六眸光隐忍暗沉，转头看向沈殊。
陶西陶南没有随身跟着，于是东西都到了柳叶柳眉手上，一些重的，则被沈殊塞进了他手里。
柳叶的脸色明显不好看了，秀气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哀怨的看着沈殊。
沈殊视而不见，看着满满的收获，想着厨房的家禽可以加餐了。
煞六终于知道刹一等人从哪里打听来的沈殊善良了，大许都是从百姓口中传出来的。
可他不一样，他一点也不良善。
带着煞六等人走进戏雨楼，刚好在楼下的掌柜马上就迎了上来：“沈大小姐好久不见了，这边楼上请！”
煞六皱着眉扫了一圈戏楼，人很多，很嘈杂，中间一个圆台，戏还没开演。
虽然不喜，但是见沈殊上楼了，他便耐着性子跟上去。
沈殊没跟掌柜寒暄，直接开口问：“出新戏了吗？”
掌柜的明显一噎，内心有些崩溃，这戏哪有那么容易出啊？？
沈殊一瞧，就是没有了，不由有些讪讪。
“上次沈大小姐说《莫哀愁》不错，要不再听一次？”
闻言，沈殊不经意看向煞六，他坐在一旁，眉头紧锁，似是不悦。
他不喜听戏吗？
想了一会，沈殊才反应过来，她管他听不听呢！
她还在生气好吗！
想着，看了一眼掌柜，点点头：“辛苦掌柜了。”
“不辛苦不辛苦。”掌柜舒了口气出去了。
没一会，戏就开场了，茶水和点心也一道送了上来。
包厢的门被关上，沈殊没心思听戏，注意力都在煞六身上。
他没有一开始的烦躁，表情淡淡的，帮她倒茶。
这就看不懂了，他到底喜不喜欢。
想问，却又记得自己在事情，就没有不开口。
柳叶还是趴在窗口，喜滋滋的看着楼下的戏台。
沈殊第一次觉得听戏这么无趣，瘪着嘴吃着点心。
突然，煞六打破了沉默：“刹三应该对这戏曲有点兴趣。”
他记得，之前刹三在好奇是什么戏可以让沈殊消掉从他这里来的气。
不过，这次似乎不可以。
想到昨天刹三的态度，他觉得自己可以帮一下她。
她要在自己身边站稳脚步，最好还是让刹一等人真心对待，当然，在他这里，也不是必要的。
因为不管他们怎么想，也不能违抗自己，表面上也会待她敬重。
但是，他知道，沈殊肯定希望的是最好的那种情况。
沈殊闻言，眼睛一亮，她没办法用强大的实力让刹三他们承认她，但是，她有钱啊。
她可以对他们好，就像父母一样，可以一个严，一个慈。
眸眼眸转了转，沈殊还是开口了，“刹三现在在哪？”
“我让他过来？”
沈殊可不管生不生气了，点头如啄米。
看着煞六走到窗口，朝外面打了一个手势，然后就回来了。
“待会就来了。”
沈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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