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的香味很快弥漫开来。
简单的粗粮饭,一碟不见油星的腌菜,便是这个家的晚膳。
周大娘扒拉完自己那份,用筷子敲了敲碗沿,吩咐道:“给你二哥端过去。仔细着点,别毛手毛脚!”
冯年年依言盛好饭菜,端到周大娘的次子冯茂的房间。
冯茂比冯年年大三岁,今年刚及冠。原本周大娘盘算着今年就让他们圆房,彻底拴住这个童养媳。可人算不如天算,上个月冯茂跟着几个狐朋狗友进山,说是打猎补贴家用,却不慎踩中了不知谁埋的捕兽夹,伤了腿脚。乡下郎中医术有限,伤口反反复复,至今未能愈合,人也只能缠绵病榻,无法下地行走。
正因为家里唯一的男丁劳动力倒下了,所有的粗活,重活便一股脑儿压到了冯年年瘦弱的肩膀上。
挑水、砍柴、洗衣、侍弄那一点点菜地……这才有了隔壁心地善良的李家小子李显看不过眼,在她摇摇晃晃提着水桶时,顺手帮了一把,却不想,竟惹出今天这般险些让她被打个半死的风波。
冯年年将粗陶碗放在冯茂床头的矮凳上,低声道:“二哥,吃饭了。”
冯茂正无聊地躺着,闻声转过头。他的目光落在冯年年身上,尤其是她那严严实实包裹着头脸的布巾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和渴望。
他太想念布巾下的那张脸了。
冯年年自从几年前开始发育,身形初现少女轮廓时,便被周大娘厉声要求,出门必须用布巾蒙住头脸,只露眼睛,穿着更是要挑最宽大,最不显身形的粗布衣服。
周大娘常跟他念叨:“这丫头片子,生得太招眼,不遮严实点,迟早被外面的野小子骗了去!”
所以,连冯茂这个未来夫君,都极少能见到她的真实容颜。
然而,有些惊鸿一瞥,一旦见过,便再难忘记。
就在上个月,冯茂在外头喝得醉醺醺回来,夜已深沉。经过冯年年的小房间时,他听到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鬼使神差地,他凑近那扇破旧的窗户,用手指蘸了点唾沫,悄悄在窗纸上戳了一个小洞。
就着朦胧的月光和屋内微弱的水汽,他看到了让他血脉贲张,终身难忘的景象。
浴桶内,冯年年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颊边,那张小脸被热水蒸腾得泛着桃花般的粉红。她舀起水,从脖颈处淋下,水珠顺着那滑嫩似雪的肌肤滚落……
冯茂读书不行,抓耳挠腮也想不出什么“皓腕凝霜雪”、“温泉水滑洗凝脂”的雅句,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最直接最朴素的念头:天上的嫦娥下凡,恐怕也不过如此!这等容貌,便是戏文里唱的宫里的娘娘,也定然当得!
此等月下仙子,竟是自己的未来媳妇!
巨大的冲击和狂喜让冯茂当时鼻血就涌了出来,他捂着鼻子,像做贼一样慌慌张张地窜回了自己屋里,心口怦怦直跳,当夜都没睡踏实。
此刻,看着冯年年收拾好碗筷,准备默默离去,冯茂心头那股被美貌冲击后的占有欲和表现欲又升腾起来。
他猛地伸手,一把拉住冯年年的胳膊。
冯年年身体一僵,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冯茂盯着她包裹严实的后脑勺,语气带着一丝不满:“在家呢,何必还包得这么严实?这里又没有外人。”
他多想再看看那张脸,那张只属于他,也只能属于他的脸。他甚至觉得,让这样的美人穿着粗布麻衣,干着粗活,简直是暴殄天物。
他想起自己受伤前,还曾盘算着要进山多打些猎物,给她换一身像样的绫罗绸缎穿。
一个平日懒散,不思进取的人,在某种隐秘的刺激和占有欲下,竟也短暂地迸发出一点向上的动力。只是这动力,如同星火,不知能持续几时。
冯年年端着空碗筷,手臂被他攥住的地方像是被毒蛇缠上,激起一阵冰冷的恶心。她猛地甩开冯茂的手,力道之大,让碗筷在托盘里哐当作响。
她没有回头,声音透过厚厚的布巾传出来,冰冷没有温度:“大娘会生气的。”
说完,她几乎是立刻抬脚,步履有些急促地走了出去,反手带上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将冯茂和他那令人不适的目光隔绝在内。
“砰”的关门声,并未让冯茂清醒,反而像是一点火星,溅落在他早已躁动不安的心头。
冯茂盯着那扇还在微微震颤的门板,仿佛能穿透它,看到外面那个即使包裹在麻布袋般衣服里也难掩窈窕的背影。
他下意识地摸着下巴,脸上浮现出婪的笑容,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哼笑。
“真他娘的勾人……”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连生气的声音都动听,挠得人心痒痒。”
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开始想象,想象那布巾之下,该是怎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想象那宽大麻衣遮盖的,该是怎样一具冰肌玉骨的身子。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直奔着那隐秘的,他渴望已久的领域而去。
“这要是到时候在床榻上……让她叫起来……”他眯起眼睛,浑浊的瞳孔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呼吸都不由得粗重了几分,“还不知得多带劲!光是想想,老子就……”
他越想越是心急火燎,身体里窜动着一股无名火,烧得他坐卧难安。低头看着自己那条裹着肮脏布条,依旧隐隐作痛的伤腿,一股强烈的烦躁和怨恨涌了上来。
“他娘的!这破腿!”他恨恨地捶了一下床板,灰尘簌簌落下,“怎么还不好!真是耽误老子的大事!”
母亲周大娘之前的话言犹在耳——
“茂儿,等你身子好些,今年就把房圆了,也好给咱们冯家延续香火。” 当时听着还没觉得什么,此刻回想起来,却像是一把干柴,彻底点燃了他压抑已久的欲火。
他恨不得这腿立刻就能健步如飞,恨不得明天就能把那个冷冰冰,勾得他心痒难耐的“媳妇”按在身下,听她在他耳边哭泣或是求饶……那种即将到手却又被延迟的煎熬,让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狭窄的床铺上辗转反侧,脑子里翻来覆去,全是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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