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么？
苏九夜缓步慢行，心神沉入【占卜家】突破4阶以及【因果枢纽】启动后带来的全新感知层面。
他仿佛能“看”到，自身与这茫茫世间、万事万物之间，存在着无数纤细如丝、若有若无的透明连线。
这些“线”，便是因果。
它们连接着他走过的每一寸土地，接触过的每一个人，使用过的每一件物品，甚至是他一个念头产生后引发的细微涟漪。
凡走过，必留痕。
这些痕迹，便是存在的证明，是构成“命运”这张无形巨网的最基本经纬。
即使是他这样的【无命之人】，也并非真正超脱于这张网之外。
他更像是网上一个极其特殊、难以被常规手段探测和定位的“节点”。
天机难测，只是让占卜师难以锁定他的过去未来，但他依然在这张网上挣扎、前行、与无数丝线碰撞、交织，仍在苦海中争渡。
即便是【路人甲】行迹，其本质也不过是通过扭曲、干扰其他“节点”对自身这个“节点”的感知。
让连接过来的因果线变得模糊、不起眼，甚至让其他“节点”主动“忽略”这些连接的存在。
他依旧身处“网”中，并未真正脱离。
“想得太深了……”苏九夜摇了摇头，将有些发散的思绪收回。
命运、因果，这些概念太过高渺深邃，远不是他现在这个层次能够真正触及和理解的。
历史上不乏有惊才绝艳的天才，因过早沉迷于思索这些“终极”问题，最终陷入偏执疯狂，甚至道心崩溃、自我湮灭的案例。
种种“天才发癫实录”闪过脑海，让苏九夜瞬间警醒，心神彻底回归现实。
他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刚刚觉醒的【因果枢纽】行迹上，尝试着主动激发其效果。
去放大并感知那根与的“萧焱”之间，可能存在的特殊因果线。
精神高度集中，灵觉如同最精密的触须，沿着那冥冥中的感应延伸而去……
片刻后，苏九夜缓缓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表情。
失败了。
除了刚刚见面时产生的零星正常因果线外，他什么也没有感知到。
“这才是正常的。”苏九夜并无多少失望。
他毕竟只是个刚刚突破4阶的‘普通’占卜家。
在因果之道上连入门都算不上，是个不折不扣的“菜鸟”。
如果现在就能“看”到这种明显超维的东西。
那才真是活见鬼了！
大概率是被人做局，得赶紧想办法跑路了。
“至于这种特殊联系为什么会产生……就暂时归结为‘命运’的恶作剧吧。”苏九夜懒得深究。
他早知道“命运”是个乐子人了，就爱在规则内，整点小活。
他们这些无命特殊之人，就是祂最大的乐子。
那么，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问题是：要不要主动去接近萧焱，产生因果交集，去图谋那【灵光一现】提示的“大机缘”？
还是谨慎为上，远遁千里，主动拉开距离，直至超过“磁铁”相互吸引的范围，继续自己安稳的“苟道”发育？
“呵，有趣。”苏九夜的嘴角不由勾起了一丝弧度。
几乎没有多少犹豫，他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去！为什么不去？
“待到冥夜突破5阶，完成生命层次的跃迁和进化，便跟上去瞧瞧吧。”苏九夜于心中自语，下了决定。
他的“苟道”已然小成，可以开始浪了。
他苟，是不想那么容易死，不想去轮回转世，浪费了这么一个天胡开局。
要是下辈子天赋刷新成白板怎么办？那不得亏死！
而浪，是为了有趣，是为了体验这精彩纷呈的世界，是为了“笑着玩”这场人生游戏。
人生在世，若一味畏缩不前，与咸鱼何异？
当然，浪的前提是能苟得住命。
待到冥夜突破、进化后，他自觉大多数情况下都能顶得住，是时候开始适度地、有选择地“浪”一下了。
……
原本还打算在这座边境小城再逛逛，感受一下“风土人情”的苏九夜，立刻改变了主意。
“机缘不等人，乐子不看可能就没了。”他心想。
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尽快返回乌坦城，为冥夜购置资源，助她突破5阶，完成进化。
这才是实施“跟梢”计划的基础。
心意既定，苏九夜的身影悄然融入人群，随即消失在小城的边缘。
向着乌坦城的方向，展开身法，无声无息地疾驰而去。
当一日之中日照最为酷烈的时分，苏九夜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乌坦城那巍峨的城门外。
一路疾驰数千里，他却是脸不红、气不喘，额头上连滴汗珠都没有，仿佛只是散了趟步。
“嗯……是不是该考虑买个代步工具了？”苏九夜一边随着人流缓步进城，一边摸着下巴思考。
虽然以他现在的体能和恢复速度，长途奔袭消耗不大，百公里也就消耗几包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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