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的天气像个喜怒无常的泼妇,前一刻还阳光明媚,下一刻就能让你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惊涛骇浪”。拉斐尔的“希望号”此刻就像泼妇手中的破布娃娃,被身后三艘巴巴里海盗的桨帆船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左满舵!快!把那该死的帆升到极限!”拉斐尔的嗓子已经喊哑了,海水和汗水糊了他一脸,样子狼狈得像只落汤鸡。他此刻无比怀念里斯本那些无聊但安全的贵族宴会。
(拉斐尔内心吐槽:上帝啊!圣母啊!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不就是想找条近路去东方吗?怎么走哪儿都能撞上这群阴魂不散的海盗?他们是不是在我船上装了磁铁?!)
弗利奥一边拼命掌舵,一边用他能想到的所有海上俚语问候着海盗的祖宗十八代。“希望号”的船帆鼓得像要炸开,船体在风浪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但依旧无法甩掉那些如同附骨之疽的海盗船。海盗们显然很有经验,呈扇形包抄过来,火炮已经开始零星射击,炮弹落在周围,激起冲天的水柱。
“完了完了……这次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一个年轻的水手面如土色,几乎要哭出来。
“闭嘴!想活命就给我使劲!”拉斐尔吼了回去,但心里也拔凉拔凉的。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卖到阿尔及尔的奴隶市场,或者更糟,直接喂了地中海的鲨鱼。
(拉斐尔内心吐槽:父亲大人,您说的‘幽灵支路’该不会是直通海盗老巢的吧?这可太‘幽灵’了!)
就在最前面一艘海盗船已经进入接舷战距离,甚至能看清对方海盗脸上狰狞的笑容和挥舞的弯刀时——
“呜——!”
一声低沉、悠长、仿佛来自深海巨兽的号角声,穿透了风浪和喧嚣,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所有人都是一愣,包括那些兴奋嚎叫的海盗。
拉斐尔下意识地转头望向号角传来的方向,然后,他的嘴巴张成了“O”型,足以塞进一整个柠檬。
只见在“希望号”的右后方,如同海市蜃楼般,三艘巨大的、通体黝黑、线条冷硬得如同冰山般的战舰,正以一种沉稳而无可阻挡的气势,破开波浪,疾驰而来!为首的巨舰,那面蓝底黄十字的瑞典海军旗和独特的黑色船帆,在阴沉的天色下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严!
是“维京号”!和那个传闻中一样,像座移动的钢铁堡垒!
(拉斐尔内心吐槽:我的圣……这是……瑞典海军?他们怎么会在这里?!等等,他们是来帮我的,还是连我一起轰沉?)
海盗们也看到了这支突然出现的、画风明显不同的舰队,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被浇灭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惊疑和慌乱。那艘冲在最前面的海盗船甚至开始慌张地转向,试图远离。
然而,已经晚了。
“维京号”甚至没有打出任何警告旗语。在进入有效射程后,侧舷炮窗齐齐打开,露出黑洞洞的炮口。
赫德拉姆站在“维京号”的船楼上,举着望远镜,冷静地观察着战场。他看到了那艘被追得狼狈不堪、挂着卡斯特路家族纹章的小船,也看到了那三艘肆无忌惮的海盗船。
(赫德拉姆内心吐槽:巴巴里的杂碎,还是这么不长进。正好,补充点弹药钱。)
他放下望远镜,声音平稳地下达命令:“目标,敌舰。自由射击。尽快结束。”
命令被迅速传达。
下一刻,“维京号”的侧舷喷吐出耀眼的火光和浓密的硝烟!
“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齐鸣!不同于海盗们零星的、准头堪忧的炮击,“维京号”的火炮齐射如同雷霆之怒,密集的炮弹如同死亡之雨,精准地覆盖了那三艘海盗船!
木屑横飞,桅杆断裂,船体破碎!一艘海盗船直接被命中弹药库,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瞬间化作一团火球,缓缓沉没。另外两艘也遭受重创,船身多处破开大洞,海水疯狂倒灌,海盗们哭爹喊娘,如同下饺子般跳海逃生。
战斗……如果那能称之为战斗的话,在不到十分钟内就结束了。海面上只剩下漂浮的木板、挣扎的海盗和燃烧的残骸。
“希望号”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摧枯拉朽般的碾压震撼得说不出话。拉斐尔呆呆地看着那艘如同海上君王般的“维京号”,感觉自己刚才经历的不是海战,而是一场……军事演习,自己就是那个被顺便解救的“道具”。
(拉斐尔内心吐槽:这……这就是正规海军的力量吗?跟这比起来,我之前那点‘战斗’简直像是小孩子打水仗……)
“维京号”缓缓靠近“希望号”,庞大的船身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小小的“希望号”完全笼罩。赫德拉姆的身影出现在船舷边,他依旧穿着那身笔挺的、一丝不苟的深蓝色海军制服,金色的短发在海风中纹丝不乱,碧蓝的眼睛如同北海的冰层,俯视着下方狼狈的拉斐尔。
“卡斯特路?”赫德拉姆的声音透过传声筒传来,平稳,冰冷,听不出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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