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后的虚弱和剧痛尚未平息,冰冷的现实已迫在眉睫。林初夏(苏念)躺在简陋的病床上,身边是刚刚出世、尚在熟睡的儿子,面前是神色严肃的巡山队长和本地派出所的民警。病房外,似乎还有其他人影晃动。
“苏念同志,请你详细说明你的身份信息,以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青岩山边境保护区。”民警打开记录本,语气公事公办。
林初夏强打精神,按照早已背熟的“苏念”资料,虚弱但清晰地回答:海外华人,父母早逝,回国寻亲未果,流落至此,被人以“带路打工”为名骗至山区,中途发现不对想逃跑,结果慌不择路进了山林,导致早产。
她边说边咳嗽,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将一个受骗受害、惊慌失措又身体极度虚弱的年轻寡妇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这是她目前唯一的武器——博取同情,利用产后虚弱作为掩护。
巡山队长和民警交换了一个眼神,显然并未全信。她的说辞漏洞不少,比如具体被骗细节含糊,所谓的“亲戚”信息也经不起推敲。
“我们需要核实你的证件,以及联系你提到的海外相关机构进行确认。”民警说道,“另外,我们需要采集你的生物信息进行比对。希望你配合。”
生物信息比对!林初夏心头一沉。一旦采集指纹或面部信息与数据库里的“林初夏”进行比对,哪怕“苏念”的身份做得再完美,也很可能露出马脚。顾凛舟一定将她的信息置顶在了某些特殊关注名单里。
“证件……在逃跑的时候……丢了。”她艰难地说,眼泪适时地涌出,“警察同志,我刚刚生了孩子,能不能……让我先休息一下?我真的很不舒服……”
她表现出极度的虚弱和痛苦,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冒出冷汗(部分是真,部分是极力伪装)。一旁的护士看不下去了,插话道:“产妇刚经历急产,身体损耗很大,需要绝对静养。有什么问题,能不能等明天再问?”
民警有些犹豫。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医生走了进来,他是卫生院的院长。
“李警官,王队长,”院长语气温和但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这位产妇的情况确实不稳定,有产后出血的风险,需要密切观察和休息。调查固然重要,但确保母婴生命安全是第一位的。我看,不如先让她休息,安排女警同志陪同照看,等明天情况稳定了再详细询问,如何?”
院长的话合情合理,民警和队长无法反驳。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留下一名女警在病房外“照看”(实为看守),等明天再说。
院长亲自为林初夏检查了情况,开了药,叮嘱护士好好照料。离开前,他似是无意地看了林初夏一眼,眼神复杂,欲言又止,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病房里暂时只剩下林初夏、孩子和一名值班护士。女警守在门外。
林初夏丝毫不敢放松。院长的眼神让她不安,那里面似乎有疑惑,有探究,甚至有一丝……了然?他看出什么了吗?
身体的疼痛和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但她不敢睡。她必须思考对策。拖延只能到明天,一旦进行生物信息比对,身份很可能暴露。必须想办法在明天之前离开这里,或者……制造无法比对的条件?
可是,产后虚弱,孩子刚出生,外面有警察看守,如何离开?
她看着身边襁褓中安静睡着的儿子,小家伙似乎对周遭的危险一无所知,小嘴偶尔蠕动一下。她的心柔软了一瞬,随即变得更加坚硬。为了孩子,她必须想出办法。
夜深了,卫生院里异常安静。护士在隔壁房间打盹,门外的女警似乎也有些困倦,传来轻微的哈欠声。
林初夏悄悄起身,忍着下身的剧痛和头晕,挪到窗边。窗户是老旧的双层玻璃木窗,外面有生锈的铁栏杆。逃出去几乎不可能。
她回到床上,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有护士留下的体温计、消毒酒精、棉签,还有一把用来剪纱布的、不算锋利但足够尖锐的小剪刀。
一个极其冒险、甚至有些疯狂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
后半夜,孩子哭了。哭声惊醒了护士和门外的女警。护士进来帮忙换尿布、喂了点水(林初夏暂时没有母乳)。女警也探头看了一眼。
趁着护士和女警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林初夏悄悄将那把剪刀藏在了枕头下。
孩子重新睡去,护士也回去休息,女警再次关上门。
林初夏在黑暗中睁着眼,等待时机。凌晨四五点,是人最困顿、警惕性最低的时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门外女警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均匀绵长。
就是现在!
林初夏咬紧牙关,轻轻坐起,拿出那把剪刀。她没有丝毫犹豫,用剪刀锋利的尖端,狠狠划向自己的左手食指指尖!钻心的疼痛让她闷哼一声,但她强忍着,用力挤压伤口,让鲜血汩汩流出。
然后,她将流血的手指,用力按在病房门内侧的门把手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血指纹。接着,她又小心地在窗台边缘、床头柜角落等几处可能被检查的地方,抹上一点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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