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轮事件最终被定性为“厨房设备老化引发的意外火灾”,至于那个撞向林初夏的“侍应生”,则如同蒸发般消失无踪,游轮监控恰好在那段时间“故障”。王家对此表示“深切遗憾”和“严肃自查”,姿态摆足,却摘得干干净净。
回西园的路上,车厢内气氛沉凝。顾凛舟闭目养神,但眉宇间积压的冷意几乎化为实质。林初夏安静地坐在一旁,手腕和腰间被撞击的疼痛隐隐传来,但更清晰的是混乱中被他死死护在怀里的感觉,以及最后那个近乎温柔的擦拭动作。
车子没有直接回西园,而是拐向了江边。那家林初夏之前随口提过的、以观景和精致本帮菜出名的餐厅,竟然真的还亮着灯。顾凛舟提前清场了临江的露台区域。
夜晚的江风带着水汽,吹散了游轮上的烟尘味。精致的菜肴陆续上来,但两人似乎都没什么胃口。
“吓到了?”顾凛舟打破沉默,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有些低沉。
林初夏摇摇头,又点点头:“有一点。谢谢顾先生……及时拉住我。”她知道,如果不是他,自己恐怕已经掉进海里,后果不堪设想。
顾凛舟看着她,目光在她还有些苍白的脸上停留:“不是意外。”
林初夏心头一凛。
“王家,或者他们背后的人,在试探,也在警告。”他切着盘中的牛排,动作优雅,语气却冰冷,“撞你是警告我,火灾是制造混乱,或许还想趁乱做点什么。”他顿了顿,“他们急了。”
“是因为步道上的事,还有……你最近在查他们?”林初夏问。
顾凛舟抬眸,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惊讶于她的敏锐。“不止。”他没有否认,“一些旧账,也该清算了。”
他没有明说旧账是什么,但林初夏联想到他手臂的伤,陆景深讳莫如深的话,还有顾家可能的往事。
“沈小姐今天,好像也受了惊吓。”林初夏不知为何,提起了沈清欢。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这似乎超出了“助理”该关心的范畴。
顾凛舟动作微顿,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清欢是基金会代表,出席这种场合是工作。王家不至于明着动她。”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解释沈清欢的安全,但也撇清了一种更私人的关系。
林初夏“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小口喝着温热的汤。江景很美,灯火倒映在粼粼江面上,餐厅里流淌着舒缓的爵士乐,与不久前的惊心动魄恍如隔世。
“那枚胸针,”顾凛舟忽然说,“不喜欢可以收起来。”
林初夏这才想起那枚慈善拍卖来的古董胸针,还被她攥在手里,指尖都硌出了印子。“没有不喜欢,只是……”她不知该如何形容当时接受它时复杂的心情。
“只是场合需要。”顾凛舟替她说完,语气听不出情绪,“以后类似的东西,不喜欢可以直接说。”
以后?类似的东西?林初夏抬眸看他,他正望着江面,侧脸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模糊。
这顿饭吃得安静,却并不尴尬。一种奇异的、劫后余生的平静笼罩着两人。仿佛共同经历了一场风雨,暂时放下了某些身份和界限,只是两个需要安抚惊魂的普通人。
回到西园,已近午夜。顾凛舟送她到房间门口。
“早点休息。”他说,“明天让陆景深过来一趟,检查一下有没有伤到筋骨。”
“不用麻烦陆医生,我没事……”
“听话。”他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却似乎少了以往的冰冷,更像一种……习惯性的强势关切?
林初夏哑然,点了点头:“……好。”
顾凛舟似乎还想说什么,目光落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最终只是道:“晚安。”
“晚安,顾先生。”
他转身走向主卧。林初夏看着他挺拔却似乎透着一丝疲惫的背影,轻轻关上了房门。
背靠着门板,她还能感觉到腰间仿佛残留着他手臂箍紧的力度,脸颊上似乎还有他指腹擦过的触感。游轮上的混乱、坠落的恐惧、他惊怒的眼神、紧握的手腕、江边的晚餐、那句“听话”……所有画面交织,让她心乱如麻。
她走到浴室镜子前,看着自己。脸颊上那抹烟灰早已被擦去,但被他触碰过的地方,似乎还隐隐发热。手腕上一圈清晰的红痕,是他情急之下攥出来的。
这个男人,为了契约的安全,可以冷酷地限制她的自由;为了商业的算计,可以让她置身险境;可同样是他,在危险来临时,会毫不犹豫地用身体护住她,会在事后带她来江边“压惊”,会记得她随口提过的餐厅,会叮嘱她看医生。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顾凛舟?
或者说,人心本就如此复杂矛盾?
第二天,陆景深果然来了。仔细检查后,确认只是软组织挫伤和轻微扭伤,开了些外用药膏。
“凛舟特意叮嘱我仔细看看。”陆景深一边收拾药箱,一边状似无意地说,“他很少这么紧张一个人。”他看向林初夏,眼神温和却带着探究,“游轮上的事我听说了,很险。你们俩……倒是有点患难见真情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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