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呜哇——！”
更多的消防车和警车呼啸着从巷口外的街道驶过，红蓝闪烁的灯光短暂地照亮了小巷内三人凝重的面孔。空气中刺鼻的烟味愈发浓重，还夹杂着一种塑料和木材燃烧后的焦臭。
“他……那个张猛，还在移动？”王磊听着远处持续的爆炸声和骚乱，感到一阵心惊。
“龙符咒赋予他的不仅是破坏力，还有被强化的体能和一定的火焰抗性。”林砚语气平静得像在解说一场与己无关的球赛，“他正沿着康乐街向西，那边有一个大型的农贸市场，清晨正是上货的时候，人流密集。”
农贸市场！王磊的心脏猛地一抽。想象一下那种地方被失控的火焰能力者闯入……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没有时间犹豫了！”王磊看向陈静，眼神里带着恳求，“静姐，先阻止他再说！那么多人在那里！”
陈静紧抿着嘴唇。林砚的条件无疑是将他们绑上他的战车，一旦答应，后续的麻烦会无穷无尽。但这个自称观察者的男人，是目前唯一能提供信息和通道的人。而且，他说的对，他们拿着马符咒打不开，反而会不断引来追捕。
“你能保证，在我们行动期间，不耍任何花样？并且，事后履行信息共享的承诺？”陈静盯着林砚，目光锐利如刀。
“以‘平衡’的名义。”林砚右手抚胸，做了一个略显古怪但似乎很郑重的姿势，“我寻求的是秩序的存续，而非个体的毁灭。欺骗你们，对我而言毫无益处。”
“好。”陈静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断，“我们答应你的条件。现在，告诉我们具体该怎么做？张猛的具体位置和能力使用间隔？”
林砚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他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平板，屏幕亮起，上面是东区的详细地图，一个醒目的红点正在快速移动。
“他的能量爆发并非连续不断，每次喷射火焰后，大约有3到5秒的‘冷却’或者说能量重新积聚时间。这是他最脆弱的时候。另外，持续的爆发已经开始反噬他的身体，他的动作变得有些踉跄，判断力也在下降。”
林砚将平板递给陈静：“实时定位。我会在这里等你们。记住，硬抗火焰不明智，利用好‘漂浮’和‘隐形’，寻找机会，一击制胜。目标是让他失去意识，或者……迫不得已时，剥夺他的行动能力。”
最后那句话说得委婉，但王磊和陈静都明白其中的含义。
“走！”陈静不再废话，将平板信息记在脑中，身体再次融入空气。
王磊看了林砚一眼，对方递给他一个“祝你好运”的眼神。他不再迟疑，集中精神，身体悄然离地，沿着小巷的墙壁快速向上攀升，准备从屋顶上方快速接近目标。
林砚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渐渐隐去。他靠在小巷潮湿的墙壁上，喃喃自语：“种子已经播下，接下来，就看你们能长出怎样的枝桠了。可别让我失望啊，‘鸡’与‘蛇’……”
……
王磊在高低错落的屋顶上快速飞跃，夜风刮过他的脸颊。下方街道一片混乱，疏散的人群、试图建立防线的警察、喷着水龙却不敢过于靠近的消防车，构成了一幅末日般的景象。
他很快看到了那个罪魁祸首——张猛。
他穿着一身沾满油污的工装，双眼赤红，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吼叫，步履有些蹒跚，但每一次抬手，都能从掌心喷吐出令人心悸的橙红色火柱，轻易地将拦路的车辆、垃圾桶点燃，甚至将水泥地面都熔出焦黑的痕迹。
“混蛋！”王磊看得怒火中烧，同时也感到一阵心悸。这种力量太可怕了！
他注意到张猛在一次喷火后，身体会有一个明显的停顿，手臂微微颤抖，似乎在进行短暂的喘息。
就是现在！
王磊看准时机，从屋顶一跃而下，同时集中精神，操控着路边一辆被遗弃的共享单车，让它如同炮弹般砸向张猛的后背！
然而，龙符咒对持有者的强化超乎想象。张猛虽然处于“冷却期”，但感知依旧敏锐，他猛地回身，看到飞来的单车，想也没想，抬手又是一道较小的火柱喷出！
轰！
单车在半空中被炸成碎片，四散飞溅！
“还有同伙？！”张猛赤红的眼睛扫视四周，充满了暴戾和警惕。他看不到隐形的陈静，也一时没发现落在不远处广告牌上的王磊。
王磊心头一沉，偷袭失败了。
“谁？！出来！都给我出来！烧死你们！”张猛疯狂地叫嚣着，对着周围的建筑和车辆胡乱喷射火焰，引发更多的火灾。
必须吸引他的注意力！王磊一咬牙，从广告牌上显出身形，大声喊道：“张猛！停下来！你看看周围！你想把所有人都害死吗？”
张猛猛地转头，盯住了王磊。“你……你也是……那种人？”他嘶哑地吼道，“你们都有这种力量！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过得那么好！我却要像条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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