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清晨,忘川事务所里的打印机已经连续工作了一个小时。
纸张不断吐出,上面密密麻麻列着人名、出生日期、居住地、职业、医疗记录摘要。
夏晚晴守在打印机旁,将打印好的资料按地区分类,铺满了整个会议桌。
陆星辰和墨幽走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片纸的海洋。
“这些都是从林队那边协调过来的公开健康档案和人口普查数据里筛查出来的。”
夏晚晴拿起最上面的一叠,“筛选条件有三个:家族中有不明原因早逝的女性成员(尤其是二十到四十岁之间)、本人或直系亲属有明确的畏光或夜间视力异常记录、职业或爱好与古籍、文物、夜间工作相关。”
墨幽走到桌前,随手拿起几份翻阅。
资料上的人年龄跨度很大,从七十多岁的退休教师到十几岁的中学生,职业也五花八门——档案管理员、天文爱好者、夜班护士、甚至还有一个在殡仪馆值夜班的化妆师。
“总共有多少人?”陆星辰问。
“初步筛查出八十七个可能性高于百分之五十的。”
夏晚晴调出数据可视化图表,“按地域分布,本省有二十三人,邻省三十二人,其余分散在全国各地。如果扩大到可能性百分之三十以上的,这个数字会变成三百以上。”
她顿了顿:“这还只是能查到公开记录的部分。按照人口基数推算,如果‘溯月之瞳’的血脉真的像墨幽说的那样稀薄但广泛存在,全国范围内可能有上千人携带着不同程度的隐性特征。”
陆星辰感到一阵压力。这么多人,他们不可能全部保护起来。
“有没有办法判断哪些人面临的实际风险更高?”他问。
“有。”夏晚晴调出另一份分析,“我对比了‘心窗’APP用户数据库和这份名单,发现了一个重叠——名单上有六个人是‘心窗’的注册用户,其中三个被算法标记为‘情绪敏感型’。而这三个人中,就包括李雨欣。”
她放大了重叠部分的细节:“另外两个,一个是二十四岁的自由插画师,有轻度抑郁病史,主要创作暗黑风格的作品;另一个是三十一岁的夜班电台主持人,主持一档深夜情感热线节目。他们共同的特点是:工作或生活状态容易积累负面情绪,且在夜间活跃。”
墨幽看着那两个人的资料,眉头微蹙:“他们的血脉特征可能比李雨欣更明显,所以更容易被‘业火’的系统捕捉到。但为什么没有像李雨欣那样被诱导崩溃?”
“也许‘业火’是在进行不同阶段的测试。”
陆星辰推测,“李雨欣是‘宿主适配’测试的候选者,所以他们用了最强力的诱导手段。而这两个人,可能还在观察期,或者……被当作‘对照样本’。”
他拿起插画师的资料:苏晓,女,二十四岁,独居,作品以描绘孤独、梦境和月光下的城市为主题。医疗记录显示她长期服用助眠药物,原因是“夜间过度清醒,无法正常入睡”。
“这个人需要接触。”陆星辰说,“但不是以警方的名义。我们得找一个更自然的方式。”
“以什么身份?”
“艺术心理疗愈工作坊。”陆星辰已经有了主意,“我认识一个做艺术治疗的朋友,可以请她出面组织一场小范围的创作分享会,邀请苏晓参加。我在会上以心理学顾问的身份出现,自然地了解她的情况。”
夏晚晴点头:“那电台主持人呢?”
“那个更简单。”陆星辰看向她,“晚晴,你伪装成听众,拨打他的情感热线,用一些精心设计的问题试探他的反应模式。同时,我会联系电台主管,以‘关注夜间工作者心理健康’的名义,申请一次专业访谈。”
“那其他名单上的人呢?”
“分类处理。”陆星辰快速决策,“风险最高的这部分,我们主动接触评估;风险中等的,通过当地社区或工作单位进行不露痕迹的关注;风险低的,暂时只做记录。同时,我们需要建立一套预警机制——如果‘业火’的系统升级,开始大规模筛查这些人,我们要能第一时间知道。”
墨幽一直在安静地翻阅资料,这时忽然开口:“光筛选还不够。我们需要知道‘业火’是用什么技术手段检测到这些血脉特征的。如果不知道原理,我们就永远在被动防御。”
“你有什么想法?”
“李雨欣的外祖母林素云,她的职业是古籍修复员。”
墨幽拿起那份资料,“她接触过大量古代文献。如果‘溯月之瞳’的血脉在历史上真的存在,那么古代文献中很可能有相关的记载。‘业火’很可能就是从这些记载中,提炼出了筛选特征。”
她走到白板前,拿起笔开始写:“根据我自己的感受和我所知的一些碎片信息,‘溯月之瞳’的特征可能包括:一、对特定频率的光波异常敏感,尤其是月光频谱中的某些波段;二、情绪波动时,周围环境中的游离能量会产生微弱的共振;三、在深度放松或梦境状态下,意识会呈现出特殊的‘能量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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